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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盯著他們的臉。佩雷斯夫婦臉上什麼也沒表露出來。

&ldo;死者是男性，年齡好像在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身高1。78米，體電77公斤。&rdo;約克警探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了一種職業節奏，&ldo;死者用的是化名。因此，我們難以辨認他的身份。&rdo;

約克停下來。這是一種典型的技巧。看看他們是否會說什麼。佩雷斯先生說話了：&ldo;我不明白，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rdo;

佩雷斯太太斜眼看著丈夫，但她身體的其他部分沒動。

&ldo;我馬上就告訴你們。&rdo;

我幾乎能看出約克在想什麼，不知道他會採取哪種辦法。他會開始說起死者衣袋裡的那些剪報、那個戒指和其他事情嗎?我幾乎能想像他在心裡預演的樣子，覺得那些話聽上去都很傻。剪報，戒指一它們其實並不能真正證明什麼。突然，甚至我自己也懷疑起來。現在，我們都在這裡了，佩雷斯夫婦的世界就要像小牛犢一樣被開膛破肚了。我暗自高興，幸好自己坐在單向透視玻璃後面。

&ldo;我們已經帶了一個證人來辨認身份，&rdo;約克繼續說，&ldo;這個證人好像覺得死者可能是你們的兒子。&rdo;

佩雷斯太太的眼睛閉上了。佩雷斯先生僵在那裡。一時，誰也沒說話，誰也沒動。佩雷斯先生沒看妻子。他妻子也沒看他。他們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約克的話音仿佛還在空中迴蕩。

&ldo;我們的兒子二十年前就被殺了。&rdo;佩雷斯先生最後說。

約克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ldo;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終於找到他的屍體了?&rdo;

&ldo;不，我不這樣認為。你們的兒子失蹤時才十八歲，對吧?&rdo;

&ldo;快滿十九了。&rdo;佩雷斯先生說。

&ldo;我先前說到的這個男人一一就是死者，他年近四十。&rdo;

佩雷斯的父親把身子向後靠靠。他的母親卻仍然沒動。

約克繼續說：&ldo;你們兒子的屍體一直沒找到。是這樣嗎?&rdo;

&ldo;你的意思是說……&rdo;

佩雷斯先生的聲音低了下去，但沒有人插話說：&ldo;是的，我們正是這個意思：你們的兒子吉爾這二十年來一直活著，但沒有告訴過你們或者任何其他人。現在，當你們終於有機會與失蹤的孩子重新團聚時，他卻被謀殺了。生活真會開玩笑，是嗎?&rdo;

佩雷斯先生說：&ldo;這太荒唐了。&rdo;

&ldo;我知道這聽上去有點像一一&rdo;

&ldo;你為什麼認為那是我們的兒子?&rdo;

&ldo;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有個證人。&rdo;

&ldo;誰?&rdo;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佩雷斯太太說話。我幾乎本能地迅速低下頭。

約克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令人信服。&ldo;嗯，我理解你們的不安&rdo;

&ldo;不安?&rdo;

那位父親又說話了。

&ldo;你知道這種感覺嗎……你能想像嗎?&rdo;

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他妻子把手放在他前臂上。她坐得更直了。有那麼一會兒，她轉頭看著那堵玻璃，我肯定她能透過玻璃看到我。然後，她看著約克說：&ldo;我猜，屍體在你們這裡吧?&rdo;

&ldo;是的，太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