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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过。”
没等阮萝再度反唇相讥,晕眩便猛然袭来,雨点刺痛身体的感觉在颠簸中却逐渐消失,她再睁开眼清醒过来时,已经被黎扬拦腰抱回了房中。
“夏收遭灾我便只等秋粮,青越城谷仓共有大小千余座,十有**都是满仓,这一次我输得起,”黎扬在黑暗中将阮萝无误地放在了床上,双手顺着湿透的中衣游走向上,最后将她的双手紧紧扣在了头的两侧,“只是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来报复我了,好好享受这一次短暂的幸灾乐祸,来日方长,你我还有一生一世。”
临别一吻轻盈地落在了湿漉的额头上,阮萝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黎扬的背影融入黑暗离开了房间,一切归于沉寂,唯有雨声淋漓,真实得可怕。
第二日,一个陌生打扮的丫鬟来将阮萝所有潮湿的被褥换去,为她打了热水梳洗,两人沉默无话,阮萝的唇边挂着带恨的笑颜。
她让黎扬以为洛白仍旧与自己金兰情深,这样一来,“帮助”自己欺骗了黎扬的洛白便不会有好下场,可是一连几日,药都按时送来,阮萝喝过之后四肢酸软更胜从前,但是神智却依旧清醒。半倚靠在床上时她甚至能够感到冰冷坚硬的心硌得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她的确想让洛白为出卖自己付出代价,可是如今,这个代价却不能让她感觉到像折磨黎扬那样的快乐。
噩梦看似没有终结,只是连日来独处的宁静酝酿了更多的坚决。阮萝告诉自己一切还都有机会,她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就算今生与云天之缘尽于此,她也要想方设法拉上黎扬陪葬。
一场暴雨之后狂风大作了两日,而后天气还暖,灼热的阳光开始炙烤地面,初夏露出真正狰狞的面目来。
当黎扬真正脱开身,怀揣着疑惑来到阮萝的房间时,她正昏昏沉沉地被迫喝下当日的汤药,酸苦的味道萦绕在舌尖,顺着喉咙下沉,阮萝的目光落在黎扬伸过来的手上,手指纤长白皙,轻轻抚过沾了褐色残余的唇角。
她微微侧头,闪避了过去。
“你是如何做到的?”
黎扬不以为忤地坐在床边看向阮萝,话题开门见山,显然这几天的劳碌奔波让他面带倦容,阮萝看在眼里,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外面情况如何?”
“不好,”黎扬淡淡道,“帝青渠水道暴涨来势太急,不少船只遭难,一些低洼地的民户也都有涝情,最难办的是毁了十之七八的农田,今年春耕的粮食虽然不能颗粒无收,但也差不多了。”
阮萝笑着自己抹去了嘴角残留的药汁,强忍住了酸苦带来的干呕感觉,“看来青越城风调雨顺的日子是到头了。”
“你再手眼通天本事了得也无法左右天候,驱霜的办法我多次求证均可行,可见你并没有谎。”
“的确,用驱霜的办法抵御寒流行之有效,但现在不是秋末,而是夏初。我相信从前青越不是没有在夏初时遭过寒降突扰,不过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作物被毁去一部分,驱霜在北方盛行,却从未在这里试验过,只是不同于秋天北方冷空气压倒性的强大,初夏风向已变,暖湿气流与冷空气势均力敌,但即使有了湿度,暴雨也未必成型,所以我让洛白告诉你驱霜的办法,烟尘在高空中是几乎不可见的尘埃颗粒,帮助湿气凝结成雨滴,烟尘越多雨就越大。”阮萝哂笑一声,玩味的看着黎扬顿悟的表情再次开口,“听很多偏远地区的神棍舀这样的招数来祈雨诈骗,我也不过只是试试罢了。”
这是她自己制作的气象武器。她没有碘化银,没有飞机,只有最原始的方法,可是她成功了。洛白鄙夷她,黎扬更是把她当做一个牵线木偶,可是他们都错了。阮萝突然因为自己的可怖而打了个冷颤,她想到那些流离失所失去自己耕耘收获的人,却最终还只是在唇边浮起了一丝僵硬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