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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鱗城來叫我,他說他想出門。
這是他來勝利區以後向我提出的第一個要求,我不打算拒絕他,某種程度上說我並不太想局限他的自由。
他問我借了一身衣服,我想了想,把前段時間被瑪吉弄髒的白色燕尾服借給他,雖然這件衣服對於日常場合來說有一點太正規,但是穿在鱗城身上並不違和。
他的身體還在抽條,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寬大,正裝被他穿出了幾分隨意風流的韻味,我瞧著他那雙野狼似的綠眼睛,親自給他挑了個翡翠袖扣。
我當時想的是,要是我和瑪吉能有個孩子,我希望他能有雙這樣的眼睛,我希望他不像我也不像瑪吉,希望他能有張揚的個性,能夠在青天白日之下肆意囂張地快活。
鱗城皺著眉,有些不滿意地蹭著衣袖上的污漬。
我微笑著指責他:「濱海碼頭都治不好你的潔癖?這可是你們皇后殿下擦上去的。」
他抬起頭,若有所思。
我這麼說,是想告訴他我知道了他的身份,順便提醒他,瑪格麗特和勝利區有所關聯,如果不想沒命,出門在外理當小心。
「奇蹟酒吧。」他忽然說道。
「什麼?」
「勝利區只有奇蹟酒吧的牆面是這個顏色。」他說,「瑪格麗特是想去酒吧艷遇嗎?」
「怎麼可能。」我隨口否認了他的話,緊接著就覺得不對勁。
十五號那天晚上,瑪吉喝了很多酒,她自知容易酒後失態,沒理由會在晚宴前滯留酒吧,更何況她的行程表上沒有這項安排。
聯繫到忽然修整的奇蹟酒吧,我懷疑這裡面有什麼隱情,換了衣服打算往那邊去一趟。
鱗城說:「我和你一起。」
「你去做什麼?」
「瑪格麗特不對勁,我要查她。」他直白地告訴我。
我一愣:「哪裡不對勁?」
「上周在碼頭看到她,我覺得她變了個人。」鱗城不在意地攤了攤手,「直覺。」
我試圖否認:「你不了解她……」
「我了解。」鱗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她原來是個精明的壞女人,但這幾天變成了一個愛慕虛榮的蠢貨。我勸你不要想著和她偷情,不然會被白蟻蛀空了身體。」
「你不該這麼說。」我有些惱怒,要不是觀眾正看著我們,我甚至想抬起手給他一巴掌。
但我又詫異於他的判斷,我與瑪吉相識十年,都只是隱約間才覺察到她的異常,他卻能夠一眼看穿她的改變——或許是我關心則亂,對瑪吉的愛意讓我無法看得像常人那樣清晰。
「我道歉。」鱗城十分隨便地點了點頭,輕車熟路地找出一副白色的手套,一邊帶一邊說,「四年前,我從皇后那兒逃出來,路上殺掉了奇蹟酒吧的老闆,躲在酒吧的地窖里——那裡很髒,到處都是橘紅色的塵土,只要進去,不論多小心都會多少沾到一點。你說的沒錯,確實不會是艷遇,那種地方連呼吸都很困難。」
這條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我不得不迫使自己平復心情,我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外套披在身上。
他笑了笑,有些得意地沖我挑了挑眉,說:「走吧?」
靠近勝利廣場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事情有變。
勝利廣場的周圍停著不少車輛,車身印有代表皇后的玫瑰紋章,據我對皇后的了解,這些車輛來自皇后的不同下屬部門,像是被臨時緊急徵用到這裡的。
我和鱗城默契地停下腳步沒有再往前走,在被發現之前,鱗城拽著我的衣袖將我拉往某個方向。
我低聲問他:「去哪兒?」
他卻搖了搖頭。
我突然明白:「你懷疑瑪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