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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明察暗訪,來到一處荒野。這是一片紅樹林,那紅樹冠幅很大,遮天蔽日,地上的根脈縱橫交錯,層層疊疊,明明是春末的天氣,卻在不停地掉落著葉片,風吹萬里,冷風盈袖,拂了一身的火紅樹葉,林中瀰漫著一股腐爛腥臭的氣味。前面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很輕,一下一下,不急不緩,像是人的腳步聲,幽暗深沉,伴隨著烏鴉粗劣嘶啞的啼叫。
商鳴謙慢慢地朝著那聲音走過去,來到一顆茂密粗壯的紅樹前,鮮紅的血跡一滴一滴地打在樹根上,化作了一小股紅泉迅速被樹根吸收,然後消散無蹤。這時候,忽而聽見其中一個弟子喊了一聲,「天哪……這些……」他慌張地開口,雙腿發軟,渾身打顫,跌坐在地上。
商鳴謙抬頭,只見那樹杈上密密麻麻地掛著人的屍體,有些屍體已經完全腐爛了,還有些才掛上去不久,皮肉還掛在黃褐色的骨頭上。樹杈上停靠著密密麻麻的烏鴉,偶爾去啄食樹上的腐屍。低下頭,黑色的泥地里還散落著人的白骨,嶙峋的堆砌著,仿佛一個亂葬崗。商鳴謙蹙起了眉頭,又突然聽見原處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料想是邪派的弟子過來了。以免打草驚蛇,商鳴謙連忙命眾人隱藏身形。
不一會兒,果然看見四個身著褐色粗布短打的弟子走了過來,這幾個弟子看起來年紀不大,最年長的那個也不過三十來歲。他們拉扯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囚犯,那囚犯遍體鱗傷,身上滿是血污,鼻青臉腫,從扭曲的手肘關節可以看出他骨折了,雙腿也軟趴趴的沒什麼力氣似的,可能還中毒了。他只是低聲啜泣著,並沒有掙扎,可能是放棄了。
那四個弟子修為不過融合後期,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只是自顧自的發著牢騷,隨後熟練的給那囚犯綁上紅絲,念動咒語,一個散發著紅光的陣法從地底升騰而起,將那個囚犯和那棵樹都籠罩在其中。不一會兒,那棵樹活動起來,地下的根系破土而出,在空中張牙舞爪著,就要將那囚犯穿胸而過。那四個邪派弟子見怪不怪,只是站在陣法的外圍肆無忌憚地觀賞著。
情況危急,容不得細想。商鳴謙手掌一翻,拂衣劍落入手中,單手朝著那樹妖的方向一劈,一道銀白劍氣隔空劈出,瞬間將那樹的根須砍斷。他身後的幾個不器閣弟子也接連跳了出來,沒過一會兒,便將那樹劈砍得七零八落。那四個邪派弟子看見這狀況,勉強對了兩招,自知不敵,轉身就要跑。商鳴謙抬指一彈,一個結界從他手心飛出,直接將那四個人罩住。
此時商悅已經把那個囚犯給拉了出來,放在了旁邊的一塊空地上。那囚犯已經呼吸微弱,但還是奮力地睜大了眼睛不願意昏迷過去。商悅見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也乾裂起皮,連忙扶著他,小心給他餵了一些水,又從空間裡拿出了一顆鹿活丹,送進了他的口中。那人稍有好轉,虛弱問:「你們是?」
商悅道:「我們是靈州不器閣的弟子,聽聞此處接連發生失蹤案,於是前來查探。」
那人斷斷續續的吐出兩個字來:「多……謝……」
商悅繼續問:「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被他們抓去?他們抓你幹什麼?」
那人還有些後怕,緩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叫鐵曉泉,自己摸索出了一些修行法門,看到他們在招收弟子,本想拜入正宗,潛心修行,沒想到……他們只是把新弟子拿來餵養凶獸……」他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說:「死了好多人……」
商鳴謙對商悅沉聲道:「留兩個人在這裡,其餘人隨我潛入邪派據點。」於是商悅吩咐下去,留了兩個弟子保護鐵曉泉,又跟上了商鳴謙。商鳴謙來到那四個邪派弟子面前,威脅道:「要麼帶路,要麼死。」這四個弟子連連告饒。商鳴謙從裡面挑出了一個最膽小的,撤了他身上的結界,讓他帶路。
那人領著商鳴謙等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