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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傾揚「哦?」了一聲,口氣是饒有興致的,繁花似錦的眼眸里,和煦的像是四月的春風。
玉傾揚優雅的作揖,「蕭四小姐,是本宮突然出現,嚇到你了,你會不會在心裡責怪本宮?」
呵,還是這樣的溫柔有禮,這樣的優雅惑人。
他像是西風中的一樹碧波,是多麼具有欺騙性,又是多麼心思歹毒,卑鄙無情!
蕭瑟瑟顫抖的抬起雙手,朝著嘴唇移動,最後用盡所有的理智,「阿嚏」一聲,假裝打了個噴嚏。
玉傾揚一怔,眼中尚存的一絲懷疑也消去了,笑著說道:「果然是孩子心性,原來是要打噴嚏了。」
「唔……鼻子好痒痒。」蕭瑟瑟揉著鼻孔,抽了抽鼻子,接著就提起裙子跑走了。
深秋時節,滿院菊花凋落,蕭瑟瑟的身影就從無數花瓣上踩過,驚起花瓣紛飛。
所有人看她的背影,都是活躍歡樂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視野已經模糊成一片汪洋水色,淚眼滂沱。
終於到了花園,滿樹紅梅花隱隱綻開。
崩潰的蕭瑟瑟撲在一塊大石上,捂臉痛哭。
自從張錦瑟出殯的那天起,她就沒有再哭得這樣厲害了。
恨意、怨懟、愧悔、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個囂張不散的陰魂,死死的纏住她、無比折磨著她。
明明多想在剛才那一瞬用指甲摳爛玉傾揚的臉,可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扮演一個傻子,心碎了也要扮演這個傻子。
她好無力!好怨!好悔!
身後,突然有腳步聲靠近。
當蕭瑟瑟猛然回頭的時候,來人已經佇立在她身後,彼此間不過三尺的距離。
蕭瑟瑟震驚的忘了哭泣。
她不敢相信,立在身後的竟是玉忘言。蜀錦織做的菸灰色衣袍,覆著他高大精壯的身軀,一脈鴉青色的束腰讓他看起來是這樣的長身玉立。
眸如濯玉,瞳如墨玉,薄唇如淺赤玉,他渾身都像是名貴無瑕的玉所雕磨,神情是疑惑的、溫和的,卻染上一抹菸灰冷色,冷中帶暖,靜靜的望著蕭瑟瑟。
「怎麼哭了?」他問。
蕭瑟瑟趕忙低頭,飛快的抹著淚水喃喃:「我想爬這塊石頭,可是不小心摔下來了,摔得好疼。」
玉忘言望了眼這塊大石,輕聲問道:「你是蕭瑟瑟?」
「是……」她點頭。
「本王記得,的確見過你。」就在錦瑟下葬的那日,那個立在蕭恪身邊的女子,一襲慘白的喪服下卻是一張掛著痴傻笑容的臉孔。
玉忘言心中的痛被扯動,像是彈起似的衝撞在胸腔上。
錦瑟已經死了,而面前的這個不懂人世的女子,即將成為他的妻……
「你,你怎麼了?」蕭瑟瑟哽咽著問道。
「本王想起一個人……」玉忘言痛苦應答。
蕭瑟瑟哭著問:「她在哪裡?你怎麼不把她帶來?」
「她……已經永遠的走了,去了另一個世界,不會再回來。」玉忘言苦笑,「來生如能再見,該是有多好?」
蕭瑟瑟再度淚如雨下,癱軟的靠在石頭上。
記得死在刑場上的那一刻,她費力想告訴他:來生如能再見,我……願意嫁給你。
可她沒能說完,最後只停留在那個「我」字,便香消玉殞。
玉忘言,你說了,來生如能再見,該是有多好。
可如今我已獲來生,與君再見,卻是形同陌路、咫尺也作天涯!
多想讓你知道,我……就是張錦瑟啊!
殘菊飄零,一樹樹紅梅上的花骨朵,被西風吹作幾斷腸。
玉忘言朝蕭瑟瑟伸出手,這隻紋路鮮明的大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