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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這個畫面了，比任何照片都要更持久。

甘哲看他看著畫不動彈，說道：&ldo;請過來這裡坐吧，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下床招呼你。&rdo;

陳征回神，走到床邊，坐下。

甘哲說：&ldo;我認識你。&rdo;

&ldo;你姐姐跟你提過我?&rdo;陳征問。

&ldo;沒有。&rdo;甘哲搖搖頭，&ldo;但是你是她畫上的人。&rdo;

四年前，他們離開北川的那晚，甘雨、甘哲和十一在登機口前候機，甘雨說去洗手間。甘哲看著座位上四方的包裹，拿過來打開，他想看看甘雨最近畫了什麼。

等他打開包裹，卻看到畫上畫著一個男人，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他轉頭看到十一也在看，問道：&ldo;你認識這個人嗎?&rdo;

十一表情奇怪，搖頭道：&ldo;不認識。&rdo;然後就撇過臉去。

待到甘雨回來，他想開口問，卻看到她滿眼的憔悴。他閉了嘴，決定什麼都不問。

陳征知道是那副畫。她離開之後，他回到那間公寓，她帶走了畫、照片，所有的跟她有關的東西，只留下了一張銀行卡。他以為她肯定是把那些都扔了。

&ldo;那副畫，她沒有扔掉?&rdo;他問，並且期待著什麼。

&ldo;嗯，沒有，而且應該是保護得很好吧。&rdo;甘哲回答。當時一路上，甘雨都是抱著那副畫的。

陳征心中翻湧，好像有什麼東西又要發芽，他努力壓下去。看到甘哲身上的紗布，他問道：&ldo;你是因為受傷了住院的?&rdo;

&ldo;不是的，我是要一輩子都住在醫院的。&rdo;

甘哲臉上的笑容晃到了陳征的眼，他不知道一個人的內心要有多強大才能笑著說出這句話來。

&ldo;什麼?王世雲你再說一遍?&rdo;宋可佳一拍桌子，嚇到了同桌的三個男人，咖啡館別的客人也回頭來看。

&ldo;噓，姑奶奶你小點聲好吧。&rdo;王世雲趕緊安撫。

&ldo;你說陳征去醫院見甘哲了?他怎麼知道甘哲在哪家醫院的?不行，我得馬上告訴甘雨。&rdo;她拿出手機來就打電話，對方還是關機狀態，&ldo;啊，對了，她不能開機，不行，我回家去看看她回沒回家。&rdo;說完，她站起來就往家裡跑。

許大翔搖搖頭，這位怎麼看都不會是王世雲喜歡的類型啊。

十一沒走，他問他倆：&ldo;陳征要是沒調查甘雨，怎麼知道甘哲住哪家醫院的?&rdo;

王世雲抱著腦袋揉頭髮，一個頭兩個大，救命啊，為什麼有這麼多不能說的事兒啊，他都快憋死了。

許大翔跟十一說：&ldo;真的是偶然，倒是你，知不知道，田佩岑跟李綜，要在北川辦婚禮。&rdo;

十一皺起眉頭，想到之前在嘉信樓下的停車場看到田佩岑自己在車上哭。

&ldo;她怎麼放棄陳征了?&rdo;十一問。

&ldo;不知道。&rdo;許大翔搖搖頭。

王世雲聽到他們開始聊別的八卦，不糾結於陳征和甘雨這淌稀泥了，馬上接茬：&ldo;你說田李兩家選在八月十一那天給他倆辦婚禮，是不是為了打陳家的臉?&rdo;

十一臉刷一下的青了，&ldo;呵，李家，選了八月十一辦喜事啊。&rdo;

王世雲看他這個滲人的樣子，跟許大翔說：&ldo;我先走了，這頓你請啊。&rdo;一溜煙跑了。

許大翔說：&ldo;你別多想，估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