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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佳看出來十一想拉開陳征，小聲跟他說道：&ldo;甘雨肯定想讓他在身邊的。&rdo;

說罷，拉著十一走了出去。

王世雲看到宋可佳出了病房，轉頭看到許大翔蒼白的臉：&ldo;你沒事吧?你這臉色倒像受傷的是你。&rdo;

&ldo;沒事，咱們也走吧。&rdo;

甘雨沉沉地睡了一覺。

在夢中她一直聽到陳征的聲音。聽他講他去看心理醫生，聽他講他怎麼做生意，聽他講他有多想她，聽他講他嫉妒十一，聽他講怎麼找宋朵唯來氣自己，聽他講他從甘哲那裡知道了她的過去，聽他講只要她醒了讓他做什麼都行。

聽他講了無數次的……我愛你。

&ldo;等你醒了，咱們就開著車，去拍照片。這幾個月來北川，我技術都荒廢了，得快點撿起來，賺稿費養你啊。&rdo;陳征一邊給她按摩小腿，一邊又自言自語起來。

&ldo;靠稿費你恐怕養不起我。&rdo;甘雨一開口嚇自己一跳，聲音沙啞得不似自己的。

下一秒她就看到陳征憔悴消瘦的臉湊到了自己臉前，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眼裡都是驚喜。

&ldo;哭什麼?&rdo;

陳征湊過去，輕吻她的唇，&ldo;我高興。&rdo;他吸吸鼻子，&ldo;我叫醫生來。&rdo;

&ldo;等一下，先扶我起來。&rdo;

陳征扶她坐起來，左看右看，&ldo;傷口疼不疼?渴不渴?餓不餓?我還是叫醫生來吧。&rdo;

甘雨好笑，&ldo;你老實坐下，我問你幾個問題。&rdo;

&ldo;好。&rdo;陳征直著腰老老實實坐下。

&ldo;四年前出院後，你真的看了心理醫生?&rdo;

&ldo;嗯，我在醫院睜開眼那一刻就已經想好了，不會再傷害自己。我身上一道新疤都沒有，不信，我脫了你看看?&rdo;

甘雨等著他脫，他倒不好意思光天化日下脫了，&ldo;真的，以後你肯定會看到的，我當然希望越快越好了，看你身體狀況。&rdo;

她被他氣笑了，憋笑憋得傷口有點疼，&ldo;宋朵唯說看到了你的傷疤，我以為你還在……&rdo;

&ldo;我不會再自殘。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自殘，也不是你的錯，每一道傷疤都是我的逃避，是我試圖減輕自己的負罪感，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我不會再那麼傻，也不會再那麼懦弱自私。我們在一起一輩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傷害自己，傷害你。&rdo;

他完全看透她在顧慮什麼，&ldo;別再躲著我了好嗎?你被刺了一刀，我感覺我快死了，當時我自殺，你也是同樣的痛苦吧。這樣算來，咱們都是死過兩次的人了，還有什麼，是不能一起面對的嗎?&rdo;

甘雨笑著哭了，點點頭，伸出手，陳征笑著迎過去，她緊緊抱住他，他怕碰到她的傷口，只輕輕抱著。

&ldo;別抱這麼緊，小心傷口，我還有事想問你呢?&rdo;

&ldo;什麼事?&rdo;

&ldo;你受傷的時候，我怎麼好像看到你笑了，你想什麼呢，那麼疼還笑，是我看錯了吧?&rdo;

&ldo;我當時想，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活著，那一刀沒刺到你，我很高興。&rdo;

陳征也突然緊緊抱住她，&ldo;你是不是傻。&rdo;

她抱著他點點頭。兩個人越抱越緊。

站在病房門外的淚眼婆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