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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天青称兄道弟起来,倒把自己人卒冷落在一旁。不过这不怪我,他话太少,我跟他交流不来,他呢,以酒代言,一杯杯地和越天青碰着,不一会儿就下去了两大坛。
卒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越天青已有醉意了,他却越喝越精神,一双虎目亮得可怕。越天青一喝多就爱说话,扯着我谈名山大川风土人情,我只在绿湖和苍平原待过,见识短浅,便搜肠刮肚地寻了些道听途说和他胡扯着。早在当渔娘时,就时有食客给我讲故事,我统统卖给他听,他听得津津有味,叹息几声:“你瞧瞧我,痴长你三岁,竟不如你懂得多。”
“那可说不准,人各有所长。比方说,你们塞外有一种长在悬崖上的奇花,叫做‘袖里珍’的,你准知道,我却认不得。”
越天青很迷惑:“‘袖里珍’?我却从未听说过。”
“不会吧?”我大着舌头比画给他,“纸条有食指般粗细,开红花,有异香,形状如狼毫,你可见过?”
他想了半天:“没见过。”
我差点要拍案而起了:“你喝醉了,头脑不清明,明日在想。怎么会没见过呢?神医明明说得好好的,我就是为它——”
话收不住了,我说漏了陷。越天青却自然然地接下去:“你是为寻它而来?那恐怕会失望了,我生于斯长于斯,却不曾听过有这么一种花。”
卒敲着桌面,雪上加霜:“。。。。。。我也没。”
我的心急速沉下去,沉下去。临行前,诸事宜笃定的神色仍浮现在我眼前,他说“袖里珍”是治疗暗含尘的奇药,我和阿白的命就靠它了,我对它寄予了莫大的希望,怎会不存在?怎会不存在?!
我不信这是真的,抱着不死的期待又问:“或者是不同的名字?我明日要去找一找。”
越天青笑了:“塞北苦寒,寸草不生,莫说花卉了,就连野草都不多见。若非家父下了大力气从江南运来泥土和种子,这儿讲看不着春色。”
我这才信了,怪不得我此行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呢,原是司空见惯的绿色在这里全部都落了空。越家花费了许多的心血,才在宅子里培育了一派春色,我还道是塞外冷些,春天来得迟呢,不想真相竟是这样!
我不死心,执意说:“我明日一早出门瞧瞧去,神医不会骗我。”
越天青又给我倒了一杯酒,扬起眉对我纯善地笑:“明日我陪你同去。”
离近了细细看,越家二公子样貌气度很儒雅,跟他的大哥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一双干干净净的眼,一笑就笑到人心里去。他会让我想到处在烽火中的阿白,他若好起来,也该是越天青这样吧,像秋日暖阳。
阿白,为了你我,我也要找到“袖里珍”,你等着我。我又喝了一大口酒,神志不大清明了,头一歪,“呯”的一声栽倒在桌上。
朦胧中似是越天青在说话:“人说病来如山倒,她确实醉来如山倒,前一刻还好端端地说着话,这会儿就判若两人了。”
酒是个好东西,它让人浑然忘忧,也忘却了危险。
很久后我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事,而我竟都侥幸躲过。当时我只知道,醒时已是丑时,披衣起床一看,院落已空无一人,卒和越天青大约都去睡了。返回房间时,我特意听了听欧阳那间房,悄无声息,就大着胆子推开门,借着月光一瞧,床上并没有人。
顿时心就“轰”的一声,着了。
月亮你告诉我,你还在和她在一起吗?哦,他和她在一起才是天经地义呢,我只是,只是他的义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义妹。
想起欧阳义兄,义妹石榴苦巴巴地笑了笑。你是和她在一起吧?今夜星光灿烂,今夜无人入睡,今夜香汗淋漓,今夜娇喘连连。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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