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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如毫無懼意地望著他,眼中有鄙薄之色,「你就是那位強買民女為妾的翰林院侍講學士?身為朝中清流,卻做出這等污濁之事,不怕丟了頭上的官帽子,名聲掃地?」
那男人很快看了花姑娘一眼,又轉眼看向沈蘊如,眼中射出兩道凶光,「你一個小姑娘,不要多管閒事,鬧開了,對誰都沒好處。」
沈蘊如冷笑道:「你威脅我沒用,我是不會任你糟蹋這個良家姑娘的。」
那男人掩上門,一步步走近,目光露出一絲狡黠,「你說話也忒難聽了,她一個唱大鼓的,我納她為妾已經是抬舉她了。跟著我穿綾羅綢緞,吃美味珍饈,還有丫鬟侍候著,哪裡不比街頭賣唱強,若能生下兒子,就是我仇某一家的大功臣,進祠堂入族譜,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沈蘊如聽得犯噁心,強買女兒輩的姑娘當妾還把自己當恩主,不怕給祖上抹黑,還想要生兒子?這世道,衣冠禽獸太多,麵皮之下都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沈蘊如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你別走過來,你過來我就喊了。」
那仇某果然頓住腳步不動了,伸指摸了一下唇上的短髭,調笑道,「這麼晚了,小姑娘不回去,是打算在這間房留宿?若是路上缺盤纏,仇某可送你一封程儀。」
「你不放了花姑娘,我不會回去。」 沈蘊如漲紅了臉,眼睛怒瞪著他。
這位仇某果然是老油條,料定她不是他的對手,言語還輕薄起來,想讓她打退堂鼓,但她又不能丟下花姑娘一走了之,這樣一直耗著她心裡有點焦急,謝幼卿怎麼不過來收拾這個翰林院的敗類。
「哦,小姑娘你這是想斷送了我仇某的香火?那可不成。不若這樣,我今晚送走花姑娘,你留下來陪我?」
沈蘊如氣極了,一時脫口而出道:「你這種無德之人,斷了香火倒是好事!我父親也在朝中為官,今晚我若沒有回去,明日一早你的事就捂不住了。」
仇某目光又陰沉起來,幽幽地盯著沈蘊如道:「你父親是誰,不妨說出來。」
沈蘊如有些懊悔自己口舌太快說漏了嘴,倔強道:「我幹嘛要告訴你,你放了花姑娘,什麼事都沒有。」
仇某惡狠狠地道:「說不出來吧,你就是個冒牌貨。」
花姑娘望著沈蘊如,目光有絕望、無奈和不忍,哭著道:「沈姑娘,你回去吧,我不能連累你。」
沈蘊如心中煩躁起來,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仇某忽然撲了上來,將沈蘊如摁倒在炕上,伸手捂住她的嘴,再鉗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起來,往門外推。沈蘊如掙扎,用腳踢他踩他都無濟於事,因為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
「老爺,你放了沈姑娘吧!」花姑娘嚇得手足無措,只得哭泣哀求,想上前來救沈蘊如,卻被仇某一腳踹翻在地。
仇某剛把沈蘊如推出門口,便感覺迎面撲過來一股凌厲的風。
一道清冷卻又平靜的聲音傳來,「仇山石,你放開她!」
這樣無波無瀾的聲音,卻比寒刃還有穿刺力,仇山石渾身一顫,循聲往走廊望去,在看見離他半尺之距的謝幼卿時,一下子怔住了,腦中電光火石嗡嗡作響,想起從邸報上看到的沈弼和謝幼卿出京查案的消息,頓時就慌張起來。
他馬上放開沈蘊如,賠著笑臉道:「原來是謝大人在此,誤會,誤會!」
沈蘊如揉了揉被仇山石抓痛的手,向謝幼卿投以感激的目光,阿彌陀佛,你這尊菩薩終於現身了,她走進房內,把花姑娘牽了出來。
謝幼卿抬起眼角睨了謝山石一眼,乾脆利落地道:「你不必說了,我都聽見了。你身為翰林院侍講學士,鄉試副考官,在回京途中強買良家女為妾,不知自愛,德行無狀,按《大雍律法》,應當法辦,以正官常。現在我給你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