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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檀沉著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瞪了她片刻,最終氣悶的轉身,一人往書房去。
書房寂靜,婢子們皆被他支使到外頭,離得遠遠的。他一人手中捏著書卷,心思卻飄得遠遠的,腦中不斷閃現的,皆是妻子或喜或悲,或嗔或怒的模樣,怎麼也揮不去。
正煩躁鬱郁之際,卻聽三聲輕緩的敲門,緊接著便是一道婉轉女聲:&ldo;王爺,秋娘特備了酒菜,請王爺用膳。&rdo;
慕容檀心生不耐,剛想令她退下,話到嘴邊,卻打了個轉:&ldo;進來。&rdo;他總不願承認,自己著了那小丫頭的道兒,不如換一個來試試,興許只是他多年皆潔身自好,忽然嘗到雲雨滋味,迷了心神罷了。
李秋娘早聞燕王性情冷淡,卻不料輕易便得入這書房,欣喜之餘,趕緊打起精神,懷抱琵琶,領著提了食盒的婢女入內,欲一舉將他拿下。
她曾在秦淮河畔賣唱,雖只賣藝,卻到底算風月場上過,早知這等有權勢的男子喜怎樣的女子,遂擱下琵琶,輕移蓮步,親自接過食盒,替慕容檀將酒菜一一布好,便乖覺退至一側,眉眼低垂道:&ldo;請王爺用膳。秋娘不才,願唱一曲替王爺解乏。&rdo;
說罷,見慕容檀無聲默認,只舉箸飲食,便取了琵琶,素手撥弦,低吟淺唱。
一曲江南好,一口吳儂語,琶音與歌聲皆動聽如珠玉,再配兩杯竹葉青,若換做旁人,只怕早已醺醺然,可慕容檀仍是心煩意亂,食著精細的江南小菜,卻想起新婚那日,他的小妻子精心備下的燕地飲食。
她那時應當也如這李秋娘一般,費盡心思討好他,時不時抬眸偷覷,生怕他露出一絲不悅。
可同樣是小心取悅,一想起她,他便覺有趣可親,再觀這李秋娘,卻索然無味,甚至令人生厭。他再無法逃避自己的內心,遂不耐沖李秋娘擺手,示意她停下:&ldo;下去吧,此處不必你伺候。&rdo;
李秋娘撥弦的手停住,一雙嫵媚雙目中閃過幾分錯愕與不甘,見他再不多瞧自己一眼,只得暗暗咬牙,佯裝恭順的放下琵琶,移近些作收拾杯盤之狀。
恰在靠近他身側時,她狀似不經意般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捏在指間,自他面前輕拂而過。
一陣淺淡異香自鼻間傳來,慕容檀不由凝眉,微微後退些,方才小酌兩杯,此刻竟有些酒勁上頭,昏沉起來,胸腹中也仿佛有一把火漸漸燒起來。
李秋娘只不緊不慢的收拾桌案上的碗碟,眼角卻時不時觀他反應。她歌伎出身 ,即便從不賣身,也對催|情助興之手段知曉得一清二楚,若只絲帕上的薰香,自然無甚作用,可配上那兩杯竹葉青,卻成了最烈的催|情藥,即便只方才那淡淡的一聞,也得令人燒燎上一個時辰。
慕容檀此刻已然感到渾身的不對勁,昏昏沉沉的腦袋越發滾燙。他不耐一手支起額角,蹙眉沖李秋娘道:&ldo;不必收拾了,下去。&rdo;
李秋娘卻並未聽從,反更靠近些,嬌|柔的身軀貼近,一雙彈琴的手溫柔的撫上他冒著細汗的額角:&ldo;王爺可是覺得難受?秋娘在此,願替王爺解憂。&rdo;
美人在懷,若換做尋常人,只怕早已繳械投降。可她低估了慕容檀的意志力。
他出身天潢貴胄,卻自小真刀實槍中摔打出來,其心性意志實非常人可比。此刻便是再遲鈍,也知自己被人算計,哪裡還能任她作為?遂忍著昏沉,一把將她推開,起身便要往外走。
李秋娘哪裡願意?趕緊伸手扯住他衣袍,試圖挽留。
慕容檀已被燒撩得支撐不住,一腳將她踹開,勒令將其嚴加看管,便頭也不回便疾步離開。
被人這般算計,他還能如何解決?自然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能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