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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苦了宋之拂,憋著心思始終噤聲,捏緊裙角動也不敢動。閨房之樂她自是懂得,可今日方知這人有心除掉自己,教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慕容檀好氣又好笑,坐在床邊輕嘆道:&ldo;睡吧,我不動你。&rdo;
若說起初有那么半分心思,此刻看她驚弓之鳥般的模樣,那半分心思也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可宋之拂將信將疑,仍是不動,只怔怔盯著他,似難辨他話中真偽。
他無法,只自行吹熄蠟燭,翻身躺下,自顧自合眼入睡。
宋之拂如一隻小羊羔一般躲在床邊,借著微光,透過黑暗又瞪了他許久,見他似乎真的就此入睡,再無旁的動作,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躺至他身側。
慕容檀卻陡然睜開眼,趁她不備,迅速側身,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她驚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渾身霎時僵住,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一動也不敢動:&ldo;夫君……方才明明說‐‐&rdo;
慕容檀感受著懷中人兒細微的顫抖與恐慌,這才覺得憋了一晚上的煩悶得到了些許發泄。他湊近她耳邊,打斷她尚未出口的話:&ldo;噓!你方才說不想死,你可知,哪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rdo;
驚惶再次浮上心頭,宋之拂只覺呼吸停滯,眼裡慢慢又蒙上水霧,大顆大顆的淚珠自眼角滑落,在黑暗中閃出晶瑩的光。
這回卻換慕容檀惴惴不安起來。
他正暗自懊惱自己說得過分了些,剛要開口安慰,卻忽而察覺懷裡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動了動,竟是側過身面對他,伸出雙臂纏住他,將臉埋進他懷裡。
她懂了,只有牢牢抓住身邊這人,才能暫保性命。
好姑娘,果然聰明識時務。
慕容檀嘴角無聲扯出滿意的笑容,漆黑的眼眸里閃著得逞的精光。這一晚上的憋悶已蕩然無存。
他未受傷的手如撫摸小羊羔的狼爪一般,一下一下輕拍她後背,饜足不已,不多時便徹底入睡。
……
驛站另一間屋內,有侍從才向趙廣源言燕侯與夫人同寢。
趙廣源捻著鬍鬚,眼底閃過若有所思的精光。
燕侯是什麼人?跟著太|祖一路打天下,沙場裡摸爬滾打出來的王侯。他跟隨燕侯多年,從來都知其品性堅韌,不為外物所惑。
他今日才言明鄭氏不該留,燕侯當夜便宿鄭氏處,這無疑是不給他機會下手,暗示他要留著鄭氏。
燕侯雖品性純良,不願牽連無辜女子,可卻也從來是當斷則斷,也不知這鄭氏有何不同,竟能令燕侯如此……
明明聽聞這鄭氏夫人性情軟弱,怎今日一瞧,卻似有誤?
他心裡漸漸升起疑慮,當即又招手示意侍從靠近,耳語幾句,令人速去:&ldo;記得,此事先不必報侯爺知曉,只需儘快查清,待有眉目,我自有打算。&rdo;
……
卻說寢屋內,宋之拂臥在慕容檀懷裡,夢了一夜,腦中紛紛擾擾,卻睡得格外沉。
清晨時分,慕容檀已然清醒,才動了動要起身,便後知後覺的感到酸麻的手臂上枕著的腦袋,以及腰間緊緊糾纏的兩條藕臂。
他先是皺眉,轉而心裡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年近而立,才頭一次明白清晨醒來時,嬌妻在懷是何種感覺。
他不禁想起年少時的情景。
那時天下初定,父皇甫登基立後,他也剛剛被接入金陵皇宮。前朝的舊宮建得格外奢華靡麗,處處雕樑畫棟,卻因空曠巨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