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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文瞧她如此冷淡,忙解釋道:&ldo;阿拂,我怎會要挾你?我‐‐我是真心思念你,只盼著能與你獨處罷了!&rdo;他忽又恍然大悟般,輕嘆道,&ldo;定是那燕王‐‐他可有苛待你?&rdo;
宋之拂蹙眉搖頭:&ldo;你毋需言他,只待告訴我,外祖母如今到底如何?身子可已大好?&rdo;她雖曾得信言外祖已痊癒,可到底擔心是搪塞之言。
鄭子文表情有些微裂縫,眼裡閃過片刻恍惚,輕點頭道:&ldo;眼下祖母康健無礙。&rdo;
宋之拂聞言,才覺心中巨石落下,卻聽他話鋒一轉:&ldo;可往後如何,就不知了。&rdo;
她心中登時警鈴大作:&ldo;你這是何意?&rdo;
他眼中恍惚愈深,仰頭向東南,囈語般道:&ldo;阿拂,四月殿試,陛下欽點我為探花,恩榮宴上,還授了我翰林編修之位。&rdo;
她心底冷笑,這探花與編修到底有幾分真才實學,不言而喻。
&ldo;恭喜表兄,多年寒窗苦讀,總是得償所願。&rdo;
他卻模糊的笑:&ldo;寒窗苦讀,只為能忠君之事,匡天下社稷。我知阿拂雖是女子,卻也明是非道理,燕王,不能再留了。&rdo;
宋之拂心一沉。
他轉過臉,眼眶裡是彷徨的淚。
&ldo;你我若不動手,鄭家‐‐皆亡。&rdo;
第36章 天生一對
空氣中沉寂一片,風雨欲來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宋之拂只覺如遭雷擊,心中痛苦煎熬,直令雙眸黯淡,面如死灰。
一個是自小將她養大,真心愛她護她的外祖母,一個是朝夕相對的丈夫,即便她怕他懼他,到底也受他庇護,白白多活了這樣多時日,她哪裡下得去手?
鄭子文見她掙扎不語,又自袖中摸出一小小瓷瓶:&ldo;此乃宮中秘藥,每日只一滴入飯食中,不出五日便令其身亡,狀如染疾。如此,不但替百姓們免去戰火,更能保住慕容檀死後名位,他死後,你回金陵,仍享王妃制。&rdo;
宋之拂低頭愣愣凝望著手中潔白的瓷瓶,忽而微笑:&ldo;他許了你什麼好處,令你這般千里迢迢趕來勸我?&rdo;
她到底還是心寒。
以慕容允緒的為人,只怕會在慕容檀死後,肆意抹黑,甚至將他移出宗譜,而她身為遺孀,即便不被處死,也難逃改頭換面,入宮為他禁臠的下場。
況且,保一時安寧如何?慕容允緒素來優柔寡斷,偏聽齊澄等人,一味重文輕武,早已觸怒不少老臣,屆時只要有天災人禍,必天下大亂。
鄭子文肯赴北平,哪裡是為家人與百姓?分明是想換大好的前程!
他自不願承認,忙乾笑道:&ldo;阿拂何出此言?&rdo;
&ldo;想必他早已許你高官厚祿,嬌妻美妾吧?&rdo;她吐出的話毫不留情,&ldo;你們鄭氏一門,皆貪生怕死,為了功名利祿,到底還要如何逼我?&rdo;
她兀自笑著,晶瑩的淚珠卻順著雙頰大顆大顆滾落,滿是失望與委屈。
&ldo;我絕不再令你們如願。&rdo;
&ldo;阿拂‐‐&rdo;鄭子文到底面嫩,一下被她戳中心思,滿面通紅,支支吾吾。
與二人一牆之隔處,一頎長身影筆直挺立,屏息凝神,雙拳攥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正是原該在城郊的慕容檀。
他傍晚時假意離開,只為令這二人放鬆警惕,好暗中觀察其到底有何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