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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临苦着脸,就要将酒往嘴里送。横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只听陈聿修清雅的嗓音徐徐而道:“毕方有青翼,无毛形单只,去其脊梁骨,谜底君自知。”
秦正卿愣了愣,拍了拍案桌,不满道:“陈兄,你这可不算。”
陈聿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郭临却哈哈大笑,反将手中的酒递到秦正卿面前:“只许你欺我,不许人来帮吗?少废话,喝酒!”
秦正卿郁闷地喝下杯中酒。杨争见状,端起另一杯酒摆到郭临跟前,目光却是看向陈聿修的:“走在上边,坐在下边,挂在当中,埋在两边。打一字。”
陈聿修一笑:“王不戴帽,丰立水中,问谁最像,士不相让。”
这下杨争也只好喝下自己倒的酒。他犹自不忿,嗔怪道:“陈兄,你到底算哪边的?”
陈聿修微咪了眼:“我与郭兄同朝为官,自是一边的。”
郭临仰头大笑:“正是正是。杨兄,还有什么招只管使来。”
杨争憋着气,推了推身边的苏逸:“阿逸,你来。”
苏逸一下子被他打断了思绪,将将回过神,问道:“什么?”
杨争皱着眉:“你今日是怎地,心不在焉的……”
苏逸平日里,确实是他们之中最活跃的一位。方才他们顾着猜谜没注意,现在一看才发觉,他自上船以来一直是心驰远处,默不作声的。
苏逸见大家都在看他,红着脸,连忙摆手:“无事无事,我只是在专心想一幅画。对了……陈兄不是搬了琴上来嘛,不如一面闻陈兄奏琴,一面去舱外赏月。”
秦正卿不由接口道:“好主意!”遂起身拉了杨争一道钻出舱门。陈聿修看了眼郭临,神色似笑非笑,吩咐书童道:“取琴来。”
郭临也跟着杨争他们走上甲板。江上虽是寒风瑟瑟,但岸边一圈的灯火璀璨,还是看得人心情舒畅。一旁的秦正卿拿了块镇纸压住飞舞宣纸,提笔在纸上飞龙舞凤,畅舒情怀。
心驰神往之间,一阵悠扬又豪迈的琴声,随着江风远远地飘来。
郭临与杨、秦二人同时一怔,互相对视几眼,均感到疑惑。郭临弯腰挽起船帘,见舱内的陈聿修刚刚停下了试琴的动作,正一脸不解地看向她。
“不是你在奏琴?那是……”郭临起身往江面上望去。
几点微弱的光辉慢慢靠近,变成水上摇曳的灯光。随着那时而激昂时而清逸的琴声,一艘精致秀雅的小画舫越来越近,让众人逐渐窥见全貌。陈聿修与苏逸也来到甲板上,望向那艘画舫。
杨争轻笑道:“看来是有人与咱们不谋而合。”
郭临仔细听了听被风吹得声音时大时小的琴声,惊呼道:“这调子,像是《长风歌》?”
秦正卿问道:“郭兄识得此调?”
郭临点点头:“这是由琼关军中将士的一腔热血铸就的曲子。不过我在京城,有一次路过通义坊,也曾听人弹奏此曲。想来是个有着不俗情怀的人,只是未能一见。”
苏逸听了这言,脸色白了白,过了一会儿,才缓声道:“那我们不妨去结交一下,或许能得一知音呢。”
杨争一向最爱此道,当下就立于船前,朝那画舫躬身一礼,扬声道:“在下姓杨名争,乃是京城学子。如今有幸得闻居士琴音,还望请一见。”他理所当然的想着,能奏将士之歌的人,该是个诗书满腹、阅历深厚的老者。
琴声嘎然而停。杨争见那画舫久无动静,心中一阵忐忑。却见一个粉衣小婢钻出船舱,远远地朝他们行礼道:“我家小姐有请诸位公子过船一叙。”
秦正卿见到那婢女,似乎有些熟悉。离得远,又不能确认是否认错了。见小厮们已在两船间搭上了木板,便道了声“有礼”,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