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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发抖,伏在徐楚良怀中,眼泪簌簌滑落:“怎么办?为什么不克我,偏偏要克我的儿子?”
徐楚良勃然大怒,令人将沈江蓠母女赶去偏院,隔离众人,严加看守,不得外出。
小公子的病竟渐渐好了。
二奶奶主持中馈,银子钱粮从她手中经过。初清苑逐渐衣食短少,破衣不抵寒,稀粥不挡饿。
沈江蓠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会贫寒交加,她竟然连自己亲身骨肉亦无法看护。
她是谁?她是京师无人不知的沈家大小姐。她的祖上追随太祖马上建功;她的父亲官至一品,朝中权贵;她的生母是先帝胞妹,开阳公主。身世何等显赫,满京师的贵女都要以她为尊。
她嫁的是谁?探花郎徐楚良。在京师的贵族世家里,徐家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是徐楚良是名动天下的才子,又丰神俊逸,是多少名门闺秀的梦中之人?
他们成亲时,十里红妆,冠盖满京华。
可是,文人多情,她断送了自己一生才明白男人的多情对女人来说是多无情!
成亲两年,她无所出,徐楚良娶二房,杜若蘅。
她吓了一跳,杜若蘅是她的故人。国子监祭酒杜大人继室所出,曾经在宴会上碰过几次。两人之间地位颇有差距,是以仅为点头之交。
然而杜若衡与沈江蓠的庶妹甚是交好,贵女圈中对她也颇多传说,颜色异美,才华过人。沈江蓠从来不是个美人,因为她从未瘦过,小时候圆滚滚的招人喜爱,长大了不能弱柳扶风自然难以成为让人心生怜爱的美人。
杜若衡虽然出自寒门薄宦,但到底是官宦之家,又有才名、美名,竟然甘愿做二房,实在大出沈江蓠意料之外。
他跟她,恩爱无比,羡煞旁人。日子如刀刻在骨上,沈江蓠才恍然大悟。他娶自己,不过是娶一个身世背景。
曾经难以入她眼的小家碧玉如今不仅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而且生杀予夺。
杜若蘅对着徐夫人双泪长流,委屈却不敢声张,支支吾吾:“想来,奶奶她不是有心的……”话未说完,哽咽难言。
人人都说她是毒妇,心狠手辣,竟然害死了二奶奶腹中骨肉。
怀中逐渐冷却的女儿是压垮沈江蓠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突然仰天而笑,抱着女儿朝苑外跑去。几个下人吓得连连追赶拉扯。
沈江蓠似了疯般,对拉扯之人拳打脚踢,甚至张口就咬,一时之间,无人敢近身。
她一路飞奔至晖园。这里大开宴席,珠围翠绕。徐楚良与杜若蘅一起,向徐夫人敬酒祝好。
徐夫人笑着:“坐下罢,坐下罢,看你们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江蓠冲上前去:“徐楚良,这是你的女儿啊!你亲生的女儿!你居然如此狠心!”
徐楚良循声望去,厌恶地皱起眉头,喝令仆从:“还不拦下这个疯妇!”
几个仆妇一拥而上。沈江蓠目眦欲裂,狠狠朝围过来的人撞上去,竟是数人拉扯不住。她离宴席主桌越来越近。
徐楚良恼怒,两步上前,将沈江蓠一把推开:“滚。”
沈江蓠脚步踉跄,往后一倒,撞上花梨木大圆桌,杯盘碗碟落下,摔得粉碎。
杜若蘅上前两步,展开双臂,护住徐夫人:“太太,快走,奶奶她疯了。”
沈江蓠转头狞笑:“是的,我是疯了,居然忘了你这个贱人。”
她一手怀抱婴儿,一手扯过杜若蘅的发髻,扯得她鬓发散乱,步摇、珠钗叮叮当当落了满地。
杜若蘅头皮发紧,疼得哭出声来,身不由己挨近沈江蓠。她放开杜若蘅的头发,犹不解恨,反手一掌,狠狠掴了一耳光。
清脆响声,杜若蘅白嫩的脸上登时起了五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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