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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幾人笑笑鬧鬧,話題又岔了過去。
唐棉鬆了口氣,他們看到的應該是賀燭的助理,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
誤會就誤會吧,製片人說他們這戲最多拍倆月,時間一到,她轉去別的攝製組,這些小八卦也不會有人記得了。
賀宅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唐棉一進屋,以往第一時間來迎她的管家今天沒出現,跟她見面次數多,關係最熟的王阿姨將她拉到一邊,小聲提醒:「賀董今天回家,剛跟小少爺吵了一架,夫人直接回房間吧,大小姐和二少爺不在,賀董這火一時半會兒消不了。」
唐棉點點頭,沒走大廳,轉從保潔用的小樓梯間上樓。
賀燭不在房間,她先洗了個澡,吹乾頭髮換上寬鬆的休閒服,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腦,跟孫平安討論明天片場的戲份安排,一直到八點,仍沒有人喊她下樓吃飯。
今天的天氣預報預測精準,八點一過,黑雲籠月,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沒多久,雨滴清脆的拍打變成了噼里啪啦的敲擊,雨勢逐漸猛烈。
劇組沒了場地壓力,製品人中午大方地請大家吃了頓好的,給唐棉的盒飯還是兩葷兩素,中午吃得飽,現在倒也不算餓,唐棉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起來,想去床上躺一會兒。
門外走廊出現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管家和保姆的聲音由遠及近。
「少爺您吃點東西。」
「您這樣要生病的,我幫您聯繫醫生。」
賀燭開門,將關切聲擋在了外面。
烏髮浸濕,哩哩啦啦墜著水滴,濃黑睫毛搭著晶透的水珠,臉上,脖頸像洗過似的,身上的襯衣透了個徹底,看樣子他一直待在屋外,不幸遭遇了暴雨洗禮。
唐棉見他唇線壓得緊,未免觸霉頭,一句話沒多問,安安靜靜地爬上床,蓋上被子,聽著浴室響起嘩嘩的水流聲,與窗外雨聲混在一起,雜而不吵。
白噪音舒緩了她的神經,疲憊一天,唐棉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將睡之際,浴室大開門聲又將她喚醒,迷迷頓頓睜開眼,賀燭頭髮依然濕漉漉的,凌亂地散開,他似乎不打算處理,扯下脖子上搭的毛巾胡亂擦了頭髮就想躺下。
唐棉偏頭,呢喃一聲:「當心感冒。」
身邊的人頓了頓:「你沒睡?」
唐棉摸到枕頭底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剛過九點,她小小打了個哈欠:「還早,等會兒再睡。」
睡太早意味著第二天醒得早,醒得早困得早,明天可不一定有提前收工的好事。
賀燭打開吹風機,吹起頭髮,唐棉背靠著她的男朋友靠枕,低頭刷微博,等到風聲停止,房間歸於寧靜,只是有人還處在低氣壓狀態,空氣靜得沉重。
唐棉忽然想說點什麼,問:「你晚上沒吃東西?」
賀燭沒回應,她繼續道:「我也沒吃。」
很難不把這句話當成一句暗示。
「廚房有人值班。」他說。
唐棉說:「賀董還在樓下嗎?」
賀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自己下樓看。」
「算了,我有點怕他。」
賀燭嘲諷地勾起唇角:「沒什麼好怕的。」
漫漫長夜,無事可做,唐棉產生了跟室友交流家庭情況的欲望:「賀董其實跟我爸有點像,婚禮那天他們穿西裝坐在一排,我一度分不清他們誰是誰,都正襟危坐,嚴肅著一張臉。」
賀燭那天根本沒看台下,不過光憑腦補,大概能想像出來。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聯想,管家推著餐車站在門口,唐棉下床開門。
「夫人,很抱歉打擾到你們,您和少爺晚上還未用餐,我擅自讓廚房準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