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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糊塗了,&ldo;什麼……我也是才剛剛知道蘇苡回來。&rdo;
&ldo;誰跟你說這個?我說的是四年前蘇苡失蹤的事兒!是你吧?當初在電視台作實習記者,拍下蘇苡的鏡頭披露她要出庭作關鍵證人的那個人就是你吧?我說你怎麼這麼眼熟呢,在酒吧遇見你跟燕華秋在一塊兒,幫你們解圍那一次我就覺得你眼熟,原來你就是當初那個小記者!&rdo;
她到檢察院來找過辦段家案子的檢察官核實蘇苡是不是證人,當時老資格的前輩們都忙得焦頭爛額,負責接待她的人就是韓漱。可惜匆匆一面,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兩人都沒記下對方的模樣,也沒想過日後還會有交集。案子結了,蘇苡的事懸著,電視台自有一套內部追咎制度,韓漱他們只聽說參與報導的人得了處分或者離職,也只得到此為止。
直到這次蘇苡突然出現,段輕鴻為首的段家勢力又有抬頭的趨勢,韓漱和同事才重新翻查之前的一切,竟然被他意外地發現當年到檢察院來的那個小記者叫柳陶然!
他還怕是同名同姓,特地跑到電視台去核實。不知哪路人馬神通廣大,連她在電視台的那段實習經歷都一道抹去,他多方打聽問了許多人才確定,當年就只這一個柳陶然做過實習記者。
姜禹常年偵查破案,常常引用無數經驗對他講,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但凡巧合集中在一處都是處心積慮的陰謀。
韓漱自問認識柳陶然這女孩時間不長,但多少還是了解她幾分,她不會設計或參與陰謀,頂多算是有什麼誤會。
糟就糟在她不夠坦白,瞞了這麼久,都沒有跟他們提過這件事。
狂風驟雨,該來的始終要來。到了秘密被揭穿的這一刻,陶然反倒沒有想像中的心驚肉跳和患得患失。
她是早已被判處極刑的犯人,早就等著這一枚子彈,正中心臟。
&ldo;你跟當時看起來不太一樣了,我也沒認出來是你。&rdo;她朝韓漱笑笑,&ldo;謝謝你們當時的配合和支持,但是我好心辦壞事,既沒幫到你們也沒幫到蘇苡。&rdo;
她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她不是那麼強的責任心和追根究底的秉性作祟,非得核實蘇苡的證人身份又去跟帶教老師據理力爭,說不定電視台還不會打這擦邊球,不會明示暗示地說蘇苡就是重要證人,把她包裝成高大全的正義女神形象,也就不會有其後的綁票失蹤案,不會有姜禹痴情寂寥的四年。
可電影裡不是也說,我人生中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選擇,發生在我身上所有的好事和壞事,都是為了引領我走到今天,和你相遇,在這一刻,與你在一起。
她能遇到姜禹,與他相愛,是她人生前20多年中全部偶然所致的必然。
後悔嗎?
她沒得後悔,沒法重新選擇,愛了就是愛了。陶然愛姜禹,就是這麼簡單。
韓漱為她惋惜和痛心,&ldo;你早就知道姜禹是蘇苡的男朋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為什麼不說?&rdo;
陶然口中發苦,&ldo;我想先作補償。&rdo;
姜禹對記者存有偏見,倘若知道她就是偏見的源頭,只會十倍百倍地厭惡她排斥她,他們不會有任何交情,更不要說愛情。
她從一開始對他有好感,想要補償他失去蘇苡的痛,到如今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怪也只能怪世間痴戀大多有果無因。
&ldo;那你打算怎麼辦,繼續瞞著他?&rdo;
陶然抬起頭來,眸色剔透,&ldo;你今天來……不是打算告訴他這件事?&rdo;
他是講義氣的好哥們兒,不會忍心看好友被女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