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分節閱讀_46(第1/4 页)
我才知道這幾年我和媽媽看完外公之後,他都會帶著那個孩子去祭拜外公。
「其實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或許也不是。但我只在他出生的時候見過他一次,也從來沒想過再見他,他現在忽然出現,讓我有些……有些奇怪。」
她從山上回來後就看到母親在書房裡整理外公留下的東西,每年的這一天隨母都是這麼過的。她也不敢提這件事,但憋在心裡實在是有些難受,只能對蕭子淵說一說。
蕭子淵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上一代的糾葛終究會影響到下一代,隨憶似乎並沒打算聽到蕭子淵的安慰,很快又開口,似乎頗為苦惱,「媽媽離開隨家的那年在山上種了一棵樹,今天那棵樹死了,我知道那棵樹肯定是有意義的,可是她知道樹死了之後好平靜。」
蕭子淵靜靜地聽著。他們都明白,樹的含義在於延續,可到底是愛的延續,還是恨的延續?如今這棵樹死了,在隨母心中又代表什麼?
無論代表什麼,那段往事都深深地刻在了沈潺的心中。
愛得那麼深刻,傷害那麼深刻,因為深刻如斯,才愈加平靜。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們又該如何評價?
兩個人很久都沒開口,只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許久,蕭子淵極輕地叫了一聲:「阿憶?」
那邊似乎動了一下,綿長平穩的呼吸清晰地傳過來。
蕭子淵無奈地笑了下,掛了電話,卻在看到通話結束的提示後注意到了屏幕上的日期,重重地呼出口氣後放下電話,靠在窗邊合了合眼。
他該走了,可是蕭家、隨家、父親的態度曖昧,至於老爺子那邊,現在還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還有隨景堯和隨憶的弟弟,這一切都不是小麻煩,真想把她一起帶走,把這麼麻煩和困擾扔在這裡,讓她再也不會迷茫再也不會沮喪……
蕭子淵想到這裡硬生生停住,這些想法終究是不現實的,他還是抓緊時間回來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吧。
幾天後,離開的前一晚,蕭子淵告訴隨憶這個消息。
隨憶安靜了很久才答了個字:「哦。」然後便不再說話。
蕭子淵笑著逗她,「怎麼,你也不說來送送我啊?」
隨憶確實有些沮喪,沒精打采地開口拒絕:「不去。」
「畢業的時候我走你就不送我,這次還不送啊?」
「那個時候你也沒說讓我去送啊。」
「我不說你就不送啊?」
「我……」隨憶詞窮,她最受不了送別的場面了,半天,瓮聲瓮氣地開口,「等你回來我可以去接你。」
「嗯,這個好,我記住了。」蕭子淵頓了下,「對了,你明年也該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之前隨憶一直打算畢了業便回家的,後來她打算對蕭子淵敞開心扉後,這個計劃便擱淺了。蕭子淵一向是先謀後動的人,他想知道隨憶的想法。
「我和媽媽商量過了,打算考研,前幾天打聽了一下,院裡許教授有幾個名額,到時候我去聯繫一下,但是許教授是醫學界的泰斗,報他研究生的人肯定很多,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許寒陽?」蕭子淵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忽然想起了什麼笑了出來,「一定能考上。」
隨憶好奇,「你怎麼知道?」
蕭子淵想到了一個人,「我找人幫你放水。」
隨憶想起上一次蕭子淵對她說「放水」這個詞還是那次知識大賽,隨口就說了出來:「上次你說給我放水不還是輸了。」說完之後猛地醒悟過來捂住了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引來蕭子淵冷哼,「我自己不提就算了,你還敢提?!」
隨憶伸了伸舌頭,「嗯……我錯了……」
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