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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心是菩提樹……」他張口就來。
雙胞胎十分給面子地跟著他念,馬車裡傳來這首《菩提偈》,朗朗上口的童聲,念起來異常好聽。夾雜著青年低沉溫潤的領讀聲,讓人不禁莞爾。
只不過騎著棗紅色高頭大馬在前面領路的蕭世臻,卻是緊皺著眉頭,眉毛皺擰的弧度活活像是要夾死一隻蒼蠅般。
謝明鏡真是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盤,不僅充當了先生,教雙胞胎東西,就像是搶走了他的位置一般。還不停地讓謝明珠念「明鏡」兩個字,反覆吟誦。
明明《菩提偈》是詮釋佛教教義的歌偈,共四首偈組成,明明是相對平和的,但是卻讓蕭世臻聽出了一股無名之火。這首歌偈到底有多長,竟然有四個「明鏡」,讀完一次就聽到四遍謝明鏡的名字。
那個厚臉的人似乎聽高興了,不停地讓雙胞胎念這首歌偈,導致最後蕭世臻聽到「明鏡」這個詞就想打人了。
為什麼這世上沒有個詩人,為他的名字做一首詩!
從來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的蕭世臻,頭一次有了虛榮心。他在名字上竟然敗了,徹底地敗了!
用名字刷足了存在感的謝明鏡,心情甚好。直到馬車停下的時候,他的臉上都帶著十足的笑意。但是當他下車之後,再次掀開帘子要把謝明珠抱下車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句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明鏡兄,你上去談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去別處逛。等一個時辰之後,約在這裡的春秋閣見面。」
蕭世臻下了馬,客客氣氣地說了這句話。當場謝明鏡就笑不出來了,瞧瞧這什麼話說得,還「我們」呢!就是存心要氣他啊!
「寧息公子不必客氣,你已經許久未回望京了,不妨先四處去轉轉!這回我帶著他們三個,來見見謝家世交的同輩好友。」謝明鏡當然不會讓他如意。
謝明珠夾在二人中間,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搶人,不由得身上都冒出了冷汗。明明這還是大夏天的,怎麼感覺像是快要入冬了一般。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蕭世臻暗暗咬緊了牙齒,謝明鏡不愧是這世上第一混帳龜孫子,打人不打臉。這廝專門拿了把刀往他心窩子上捅,人家謝侯府的世交晚輩好友,有他什麼事兒沒,沒有!他又不姓謝!
他為什麼不姓謝!
「大哥!」謝明珠直覺要遭,立刻輕聲喚了一句。
謝明鏡對上么妹的視線,只覺得糟心得很。看看這什麼眼神,好像他是那十惡不赦的混帳東西一般,要拆散她與蕭世臻。他們才是親生兄妹,蕭世臻才是混帳東西!
「也是,我又不姓謝。」蕭世臻臉上的神情陰冷得快要滴出水一般,忽然又像是想開了,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搖著頭低聲說了一句。
他主動地後退了兩步,拉開與謝明珠之間的距離,明明他之前只要張開雙臂,就能把小女娃抱在懷裡。但是現在卻隔了好幾個人的距離。
「你們玩兒得開心,我忽然想起秦老還留了兩篇策論讓我寫。我多寫幾篇去哄他開心,等你們回去了,他就不會責怪你們了!」蕭世臻最後都沒有看謝明鏡一眼,只是衝著謝明珠眨了眨眼睛,又拍了拍謝明銘和謝明玉的肩膀,就轉身麻溜地上馬走了。
馬蹄聲漸行漸遠,他連頭都沒回,走得異常迅速而堅決。
「臻臻!」謝明珠連忙高聲喊了一句,但是已經走遠的人根本聽不見她的呼喚,只留下滾滾灰塵,和逐漸消失的背影。
「臻臻,你回來!」謝明珠忽然就急了,她連忙跳下車要去追。
謝明鏡被她嚇了一跳,立刻把她強抱了起來。小丫頭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完全沒了之前乖巧模樣,甚至不停地踢打謝明鏡,要從他的懷裡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