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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沙,左右更替,生生不息。
倦怠的醉容只來得及睁开一双眼皮,便复又沉沦下去,庄生晓梦迷蝴蝶,谁又晓得,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且在这醉生梦死中,将那绑缚紧凑的灵魂放养。
若痛,若苦,若咸,若酸,便如此过也罢了,偏偏不痛只如被蚁虫蛰咬,不苦只如生杏一抹涩味,不咸只如眼角一滴清泪,不酸只如未到时节一只青橘。
如此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感觉,犹如百爪挠心,百感集汇,生生令人不得安生。
听说,那个人,已经陨逝。黄泉路边,采一朵彼岸花,饮一杯忘川水,划掉一笔三生石上的缘字,从此他同她再不会有任何交集,即便下一世,下下一世,任何世里再相见,也只擦肩不相识。
“你可是怨我,怨我将那涂了毒的匕首赠你。”游牧的声音似來自遥远的栾城偏僻长垣村中,声音幽如子夜孤魂的悲怆,“我怕你下不了手,不仅不能杀了他,还不能自保,就是那样的怕的很,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做了这个事情我并不后悔。”
她将泪珠掩住,迷蒙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眸,“恨又如何恨,怨又如何怨,终归,我许你的信任,终于到尽头了。”
游牧身躯如同被人狠狠击中般,猛然顿住,便听念槿继续着话语來,“我这个人,欠不得人情债,欠了便在心中落个负担,总想着法子将这负担卸下一些,如今,你算是令我彻底卸下你这根担子了。”
游牧仍旧不说话,只是心中却隐隐泛出苍白的痛意。
“是你对不对?是你合伙严荞萝故意导出这幕戏,挖好这深坑,就等着我跳进去,如此既能将严荞萝拉拢到你这边,又能兵不血刃借刀杀人的除去萧幕亦是否?呵呵。”念槿笑道。
她这一辈子也真是十分的惊奇,难怪婆婆要她死守长垣村,难怪婆婆拼了反噬也要出巫仙山救她,她还真是长了一副招人利用的躯壳。
如今这般被利用來利用去,诚然不是她所愿,却借了她的身躯,身份,被人利用了个彻底。
“那个人影并非萧幕亦的,是严荞萝命人假扮的,虽然我不晓得你是用了什么样的诺许了严荞萝替你卖命,不过如此一來,北漠国进攻大秦国指日可待,必要时候,或许我还能够起些用处,或者将我悬在城门前,必然能够叫嚣将大秦国的国尊踩死在脚底板下。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朝我扔臭鸡蛋?毕竟,我令他们失去了赖以保护的萧王,替北漠国砍了大秦国一只臂膀,是否?尤飒闻二王子!”
游牧身躯硬挺如千年不变的恒石,“你什么时候晓得的?”
“刚刚,”她笑的嘲讽又自嘲。“若不是方才你的反应,我并未确定。”
游牧,或者说尤飒闻面色顿沉了几分,“两军交垒,胜者为王,但对你,我从未想过利用,唯此一次,也不过想断了你与他的情而已,阿念,若你愿意,我即刻退兵,我们从此再不问世事,只如在长垣村一般,可好?”
念槿桀然一笑,“你觉得如今你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时光悠悠把人负,宁负春光,莫负**。
春花楼里咿咿呀呀,灯红酒绿,最是好风光。这日子过得不晓今夕是何年,只那弹弹唱唱的曲调一尘不变的软滑酥麻。
热闹沾染酒色,最是能填补空落的情思,念槿挑着眼角,以为甚好,还是花楼最能排解寂寞。
不用理会大秦国将是乱成怎样的一团,不用想自己亲手断送的那条命,然而越是不想,越是深刻。酒醉浓处,总是他一张惊华从容眉目,无处将歇。
从前她怨他,荏苒心事里都是他的狠心他的绝情,他如箭雨般令人受伤害的过错。
如今他陨在她手中,她却时常想起他的好來,真真叫人叹息,柳绿花红,声色犬马,人群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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