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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說的是誇耀之語,甄榛卻聽出了一絲輕佻,卻因著是絨絨的同窗,不好駁他的面子,只點頭回禮,並未接話。
絨絨沒看懂這些彎彎繞繞,只躲在甄榛的懷裡向他做鬼臉,「你這壞狐狸,就知道欺負我,看見阿多卻又不敢出聲,我看三日後哭的明明就是你!阿姐,我們去找阿多,不理這隻討厭的狐狸。」
得了現成的藉口,甄榛起身將絨絨抱在懷中,示意阿潼撐傘跟上,邊走邊問道:「阿多怎麼還沒出來?是功課不會被夫子留堂了?」
「才不是呢!」,絨絨努努嘴,「阿多很聰明的,絨絨要看好幾遍的書,他一遍便全能記下。」
聽了這話,本來只撐傘悶頭走路的阿潼有些疑惑,「那應該早就答完題了,怎麼現在還未出來?」
剛剛還振振有辭的絨絨突然開始作沒聽見的樣子四處張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心中有貓膩。
見狀,甄榛正了正臉色,說:「到底怎麼了?」
「就是、就是阿多看夫子原型的羽毛好看,趁夫子晚上休息,偷偷的拔了一根。」,生怕甄榛不相信,絨絨反覆強調,「真的只有一根哦阿姐,只是夫子的原型實在是太小了,缺了一根羽毛就顯得光禿禿的,不像我拔了好多根頭髮也看不出。」
「小壞蛋,你還委屈上了!」甄榛哭笑不得的看著絨絨,又覺得實在是對不住白夫子,連忙加快了腳步。
一走進學堂內,便看到阿多在書桌前半扎著馬步、頭上頂著一卷竹簡向著白夫子的背影擠眉弄眼。突然看到甄榛一行人進來了,眼前一亮,身體也跟著晃動,一時沒覺察,那竹簡「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白夫子聽聞聲音也轉過頭來。
甄榛本想著進來先壓著阿多向夫子請罪,只是白夫子一轉頭,甄榛便好似被雷擊了一般愣住了:白夫子原本仙風道骨的兩道白眉長須,現下禿了一邊,另一邊也少了半截,配上帶著三分怒氣七分怨懟的臉色,完全不見當初那沉穩長者的樣子。
「這……這……」饒是平時能說會道的甄榛也一時失語,不知說著什麼。
還是白夫子先開了口,「小娘子不必擔心,過會我便用術法恢復原樣。只是這小老虎著實過分,若只是課上好動些便算了,誰知竟如此的過分。」
「夫子真是對不住,阿多在山中待久了,性子著實野了些,確實需要好好教導,不然進了人世怕是要惹出大亂子的」甄榛連忙接話道。
「他學業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這性子需要磨一磨。我方才看了他的考題,這次考試定時能通過的,但我卻不能就這樣放他出去。」,白夫子想了想,又說,「我現下收了他化形的本事,將他變作一隻狸奴,就跟在你身邊看看在這長安的妖到底是如何生活的,好讓他不要再犯這種錯誤。」
甄榛聽了,心裡暗暗讚嘆這個法子確實可以讓阿多收收性子,又說:「多謝夫子寬宏大量,今日確是阿多做的不對,恰巧我剛做了個新鮮吃食,如果夫子不嫌棄,還請移步到寺中公廚,也當是我這個做阿姐的替阿多賠罪了。」
回到寺中,甄榛叫阿潼接過懷中已經化成狸花的阿多,又請白夫子安坐,自己淨了手去做白吉饃。
白吉饃是半發酵麵食,不需要耗費太長時間。將醒了約摸兩刻鐘的麵團揉至光滑,分成一個個大小均等的面劑子。取面劑子揉成長條後,從一端開始卷在一起,壓扁後用擀麵杖擀出想要的大小。雖然比直接擀成麵餅多了一道步驟,但只有這樣做出來的白吉饃,烤了之後才能有正宗的「虎背、鋼圈、菊花心」的效果。
甄榛將麵餅貼在先前已經預熱好的爐子裡,爐火旺盛,不過片刻白吉饃便烤好了。白吉饃在爐子內受高溫膨脹,外皮酥脆,內里香軟,也不必用力,只輕輕用刀劃開一個小口,用手一捏便自動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