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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榛想通了,便託了牙人幫著尋摸人選。
甄榛的要求也不算高, 不過是身家清白, 至少要有三年的掌勺經驗。至於男女,只要手藝好, 就算再來個妖怪也不妨事。
也是巧了,相看的牙人沒幾日就帶來了兩個身著粗布短打,梳著婦人頭的廚娘。其中一個年輕些, 約莫二十多歲,正是由白兔化形而來,怯生生地躲在最後。另一個更為健壯的婦人立在前面,看了她的樣子,只覺得她實力不濟沒得臉面站在前面,忍不住用鼻子輕哼了一聲。
牙人帶著些恭維,堆笑著對甄榛說:「小娘子見諒,簽活契的人著實不多,某尋摸了幾日也才找出這兩個。皆是每月一兩月銀,若直接簽了一年的活契,還能更便宜些。您要是改了主意,願意買簽了死契的,某定能給您尋更好的。」
這個年代買賣奴婢是尋常事,真是手藝好的廚子,要麼被有名的酒樓挖去做主廚,要麼就進了王府世家,如若不是主家犯了事,輕易不會在牙人那尋到。
不過甄榛還接受不了買人做奴僕的行徑,只能退而求其次招個手藝略遜色些的。此時見牙人一下帶來兩個,還覺得有些意外。
「謝過阿叔好意,我從她們之中選了就行。」
見甄榛堅持,那牙人也不好多勸,只對那兩個婦人輕喝道:「還不快來見過小娘子,將你們的手藝好好的和小娘子說道說道!」
那個健壯婦人立馬殷勤接話,陪笑著開口:「奴姓徐,原是在安化門附近的一家飯館做廚娘,因著今年年節不好,主家關了鋪子回鄉下去了。不過奴絕對能吃苦,但凡有些髒活累活的都來叫我便是。」
甄榛略一點頭,繼續看向另一個廚娘。可那廚娘著實膽小,磕磕巴巴地答道:「我我姓柏,先前在黃御史府上做事,後來犯了錯,便被管事罰了月錢,趕趕出來了。」
聽到是因觸了主家霉頭而流到牙人手中,甄榛不禁皺了皺眉頭,也不好當場發作,又見那廚娘看著是個老實的,索性繼續問下去:「是什麼錯處,竟讓管事如此不留情面。」
廚娘抬頭看了看甄榛,靦腆一笑,小聲說:「我力氣太大,主家的用具都是瓷做的,不經拿,我輕輕一捏便裂縫了,管事嫌我笨手笨腳,便用自家後輩替了我的位置。」怕甄榛不相信,她小步移向牆角裝各種醃菜的罈子,不見絲毫費力,那近百斤的罈子竟被她單手拎了起來。
那牙人也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過了片刻才心虛地用餘光瞄了瞄了甄榛,「小娘子,力氣大好、力氣大好,能幹活」
甄榛倒也沒什麼偏見,只有些無奈,阿潼就是個有勁的,沒想到又來一個暴力廚娘,也不知道這白兔哪裡來的氣力。
見牙人的緊張模樣,甄榛淺笑一生,對兩人說道:「力氣大不大都無妨,左右我們公廚里也沒什麼稀罕玩意,廚娘嘛,總歸還是要用手藝說話。近些日子我有些苦夏,你們倆便做個消暑的吃食,誰能讓我滿意,誰就可以留在大理寺。」
那徐娘子聽了,立刻淨手開始準備。
柏娘子卻並不著急,先是問了甄榛的口味偏好,接著又問她是否能吃蛋奶堅果之類的食材,得了肯定的回覆,才有條不紊地開始動手。
抱著小香椿倚靠在廚房門框上朝里看,發覺兩人做飯完全不是一種風格——徐娘子大開大合、柏娘子四平八穩,看著倒是有些意外的和諧。
至於二人做的消暑樣式,更是南轅北轍。徐娘子走的是平民化道路,一鍋夏日必備的綠豆湯,再配上一份醋芹,望著便清清爽爽。
而柏娘子則完全不同,做的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酥山。和類似冰沙的傳統酥山不同,柏娘子的做法更接近現代冰淇淋,光看其步驟就知道是從高門裡頭練出來的。
她先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