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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車的車夫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恭敬地說道:&ldo;陛下稍安勿躁,前面就是皇宮了。&rdo;
馬車內,齊容宣收回帕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眸色清冷。
車夫回過神,訕笑兩聲,&ldo;屬下該死,一時不察,竟又忘了。&rdo;
車夫是齊容宣的屬下,名叫莫白,曾是齊容宣身邊的侍衛,陳國亡國後,他隨齊容宣一道入了晉國鄴城,成為齊容宣的長隨。
齊容宣收回手帕,睨他一眼,道:&ldo;倘若再犯,你就自去領罰,不必待在本王身邊了。&rdo;
莫白縮縮脖子訕訕摸了摸鼻子,揚起馬鞭吆喝一聲抽在馬臀上,駿馬嘶鳴一聲,揚起前蹄加快速度奔跑起來。
齊容宣把帘子放下,坐了回去。
四年。
不知不覺,竟已過了四年。
他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耳邊又出現四年前城門外廝殺怒吼的幻聽。
當年陳國都城被晉國大軍圍困,他登基為帝,於萬軍之中,於臣子面前,於百姓面前,打開城門,親自捧著象徵皇權的玉璽跪在敵軍首領面前。
他以一國之君的身份跪在千萬人面前,那份恥辱令他至今難以忘懷。後來他被押送到鄴城,整日裡活的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什麼抱負願景,通通化作雲煙。
冬夜沁寒,齊容宣眸色愈發沉黯。
等到了盧陽王府,齊容宣下了馬車,直接去了書房。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矮小佝僂著背脊的小廝端著茶水走進來。
&ldo;王爺,茶准好了,今日是紅茶,請您慢用。&rdo;小廝低眉順眼,將茶水放在桌案上,推了過去。
齊容宣坐在椅子上,待他離去之後,他伸手端起茶盞,茶盞下放著一張摺疊的紙張。
他打開紙張,略略掃過上面的所寫的消息,眉頭微蹙,隨後他將它放在油燈上,火苗慢慢吞噬了紙張。
火光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紙張化作灰煙後,他抬腳踩了兩腳,隨後他敲敲桌案。
一道黑影從房樑上跳下來,那人蒙著臉一襲黑衣身形矯健。
&ldo;主子。&rdo;蒙面人抱拳恭敬道。
齊容宣目光沉沉,啟唇道:&ldo;你去查清楚東宮裡一個叫做葉檀兒的女子的身世背景。&rdo;
東宮。
紫檀被驚到了。
陸雲崢方才說讓她去做太子妃?先不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就算有,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ldo;怎麼?&rdo;陸雲崢打量著她的表情,見她臉上疑慮重重沒有絲毫驚喜,他眉梢微揚,&ldo;你竟然不願意?&rdo;
紫檀:=_=
這根本就不是她願不願意的問題好伐。
紫檀沉吟片刻,仰頭看向他,她問道:&ldo;為什麼?為什麼是妾身?&rdo;
為什麼?為何是她?他選中她的原因是什麼?又或者說,他到底想要利用她去做什麼?
陸雲崢的唇角勾出一抹弧度,眼前這女子到底還算理智,並未被如此巨大的利益沖昏了頭腦。
&ldo;為什麼?&rdo;陸雲崢挑眉,他轉身重新回到藤椅里坐下,用手指撐著下巴,&ldo;自然是因為孤欣賞你,認為你配的上太子妃之位。&rdo;
紫檀:簡直胡說八道。
她一個字都不相信,這人肯定別有居心。不過她知道自己估計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話來,是以她也沒接著追問緣由。
她心裡思量,太子妃與良媛之間那可是天差地別,前者是唯一正妻,將來陸雲崢登基,太子妃便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