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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倪南也有些懊惱,他低頭看著地面,說:「也怪我,應該早點察覺到的。」
安歌心下一空,她將視線別到一邊,抿唇說:「我也沒隨著他們欺負的。」
「你還幹什麼了?」倪南問道。
被問得一笑,安歌揉了揉眉頭說:「我一月份有個比賽,班主任不讓我出事。」
「那也……」倪南一急,話說了一半急剎了車,他看著抬頭看著他的安歌,穩了穩情緒,說:「一月比賽,我去給你加油。」
「說不定那天期末考試呢。」安歌一笑。
「期末考試我也去。」倪南說。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堆滿器材的破教室里,都能感受到淡淡的暖意。
看著倪南,安歌的笑容漸漸消失。倪南今天來到體校,那件事情沸沸揚揚的,他肯定也聽說了。她現在有些後悔,相比從別人嘴裡讓倪南知道,安歌其實更想自己告訴他。
「那天……」安歌盯著腳尖,決定還是解釋一下,她揉了揉眉毛,說:「那天安青潔喝了很多的酒,差點把我打死了。她讓我給那個人打電話,我就打了。沒想到那個人的老婆,從電話副機那裡聽到了。我叫了那個人爸爸,那個人掛了電話,他老婆沒掛,問我是誰。安青潔將電話拿過去,罵了一頓那個女的。當天晚上,那個人的老婆就抱著她兒子跳了樓。」
說到這裡,安歌覺得像是自己解釋明白了,又像是沒解釋明白。她抬眼看著倪南,尷尬一笑,說:「我知道我也有錯,我沒有為自己開脫什麼。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很爛。」
「別人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安歌最後又說了一句。
從一開始張進威脅她,她本可以無視,但張進一說倪南,她就被戳中了軟肋。她可以被任何人罵,但她不想讓倪南覺得她不好。
雖然她確實挺不好的。
那個人老婆和兒子的命,她也有責任,安青潔也有責任。
安青潔被那個人的老婆娘家人雇的殺手給殺了,她因為被同學鎖在所謂的「鬼屋」里逃過了一劫。但她終歸是要償還的,這次在體校遭遇的這一切就是她的報應。
這樣一想,安歌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的日子。她像一葉扁舟,在風雨交加的大海里遊蕩。她又餓又渴又累,想著自己悲慘而沒有希望的生活。
安青潔死後,她被送去了福利院,她這麼大的年紀,根本就沒人領養。福利院都在盼著她快點成年,然後將她送走。這個世界上,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在那個小鎮上,因為安青潔的緣故,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學校里有校園暴力,甚至福利院中也有人欺負。她已經16歲,初具少女的輪廓,若不是阮白芷看中她收養了她。她甚至可以預見自己還能有更慘的遭遇。
現在的生活,平穩而安定,她有阮白芷,有倪南,真覺得是做夢都不敢有的生活啊。
安歌低著頭沉思著,身邊的少年突然起了身。她微一抬頭,然後身體被一雙手抱住,迎面而來一陣淡薄荷的香氣。像一束陽光,將她剛才的胡思亂想給照散了。
少年抱著她,她聽著少年的心跳,他沒有說什麼,但已經知道他的回應了。
安歌閉上眼睛,也放下心來。
對啊,倪南怎麼會因為這件事情討厭她呢?她愛的這個少年,不會是這樣的人。
不過幾天,倪南物理競賽的成績下來了,眾望所歸的一等獎。但是,並沒有眾望所歸地贏的青川大學的保送資格。這次蘇木中學參加物理競賽的就只有寥寥數人,除了倪南以外,其他人都是二等獎,包括丁旖。這就代表了,丁旖也沒有保送資格。
出了結果以後,王澤楓將結果從牆上撕了下來,找到丁旖後,問她:「倪南去體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