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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婥抵著餓了幾天那口虛弱遊絲的氣。
她沒說話,縱然心跳如鐘鼓,卻期待又懼怕地在希望祁硯出現和不希望祁硯出現中矛盾交織著。
如果祁硯來了,程控布下的陷阱他很有可能入套。為了她,得不償失,這不應該;
如果祁硯沒來,那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們連再見都沒說,這段關係就結束了?
蘇婥閉上眼,滿腦海都是祁硯的模樣。
這麼久以來,他對她凶,他對她笑,每一分一秒的過渡都在她記憶中紮根深刻,她都記得清楚。
以及至此渴盼的溫柔,最後那次見面,他沒再吝嗇,全權給了她。
每一幀畫面的輾轉,都像是砂礫碾過她的心房,逼出凌遲中的最後一絲苦痛。
蘇婥撐到現在,快要撐不住了。
但她不能放棄,只要不離開中國境地,程控就沒法對她做太過逾越的事。
他是聰明的,不可能知法犯法,他會做的,只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不沾血地讓一個人自發地銷聲匿跡。
所以蘇婥不能被現狀逼退了勇氣。
面對程控的問話,她是嫌惡的,但還是要說:「你覺得你還走得了嗎?」
「這旁邊走出幾公里就是警廳,」蘇婥和他早就沒了以前的虛假偽裝,「這些年,你做了這麼多遭報應的事,你覺得你逃得了?」
程控覺得這話好笑:「警廳又如何,他們有什麼理由抓我?」
穩抓蘇婥現在的弱點,程控手上拿的打火機一開一合,一明一滅,清脆的碰撞聲成了沉寂燈塔里唯一的喧聲。
「知道有一個詞嗎?」
蘇婥抬眼看他,頂著最後那點倔強。
程控現在是第一人格的溫和樣,慢條斯理的動作,像極紳士。他說:「我很喜歡替罪羊這個詞,該用的時候就要用。」
蘇婥不明所以。
但她在猜:「是程珈書,對嗎?」
程控笑得恣意,是對她猜測正確的欣賞。
「你明明對她沒有意思,這麼多年看她和蘇世麗兩個人為了爭你,鬧到頭破血流,很有意思嗎?」蘇婥想到過去,只覺得眼前男人的噁心,「所以從頭到尾,你都在利用程珈書。」
程控不置可否。
「知道為什麼會挑她嗎?」他說到一半,手機響了,是手下安排打點好發來的消息,「和徐照同父異母,可憐的是她生母有精神病,遺傳給她了。」
程控只笑:「她發起瘋來的尖牙利嘴,全是鋒芒,不覺得和我很像嗎?」
一樣的瘋子,像極的復刻版。
所以他才會把她留在身邊。
徹頭徹尾,有的只是利用,再無其他。
至於程珈書的後半生,無論是為先前做過的事贖罪,還是念念不忘地執著在他身上,那都與他無關。
這場遊戲,程珈書最早出局。
蘇婥發現程控比四年前更可怕了。
有一種莫名的惶恐在她心頭髮酵。
程控終究不可能親自帶蘇婥走。
在這塊地上,他不信任蘇婥,不信任徐照,等同於不信任與他有關的任何一個人,就不可能不設退路。
男人準備好的車已經停在樓下。
廢棄燈塔有前後兩道門。
程控提前走的自然是那道隱蔽鐵柵後門。
八點準點,程控的車迅速離開。
八點零二分,燈塔前門那塊洋洋灑灑地亮起熾色的近光燈,將漫天傾瀉的雨水照出逼人的氣息。
臨海的位置,洶湧的海浪蓄勢兇猛地拍打著礁石。
雨勢在深夜愈趨瓢潑,洗刷整座燈塔,連原先照明前路的暖燈都在雨水的浸泡中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