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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挽柯說:「哥哥,不想和我親親嗎?」
他自己說:「季挽柯,我們來親親吧!」
……
少年時他用這份笨拙而熱烈的感情去愛一個人,現在又被這份稚拙的愛意重新愛了一遍。
更多的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季挽柯卻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捧住那張因哭泣泛紅的臉,用力吻下去,吻是兇狠的,舌頭被纏住,唇邊的一處軟肉被磨咬,來不及吞咽的口水被對方吞咽。
兩個人都汗津津的,被熱意包裹住,外面的日頭毒辣,沒拉窗簾的臥房裡滿是陽光,灑在發梢上、灑在全身,更熱了,比眼淚還熱,比汗水還熱。
分開時季挽柯垂眼,睫毛濕漉漉的,原來也在偷偷哭,「哥哥連我都認不出嗎?」
林樂揚還沒有回過神,手指下意識攥住季挽柯的衣角,害怕他突然消失掉,僅憑本能在說話:「他從來不叫我哥哥……都是我叫他的。」雖然他比季挽柯大了半年,但是很多時候……自己闖禍了、自己有求於人,還有、還有在床上,都是他管對方叫哥哥。
季挽柯抿住唇,又把吻落在他的臉頰、鼻尖、眼瞼和額頭,有些執拗地說:「我就是。」
「別把我和他當成兩個人,我會吃醋的,吃自己的醋。」
季挽柯知道他已經認出自己了,把人擁進懷裡,抱得那麼緊。
這一刻終於能承認,他是季挽柯。從過去到現在,林樂揚愛的人是他,再一次愛上的人也是他。
他們相逢註定要相愛。
林樂揚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髮,長久來的習慣,還把他當作孩子一樣去安撫。
「上學時陪你發社團傳單的是我,幫你打水收衣服的是我,」季挽柯扣住他的手,避開那道猙獰的疤痕,輕咬他手腕處的皮肉,「連頭髮都是我幫你梳,林樂揚,你怎麼敢背著我做這種事?」
他那麼寶貝的一個人,這兩年裡不把自己當回事。
「對不起。」林樂揚雙手環繞在季挽柯的脖子上,一點點收緊了,「我也不想這樣子,我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可是我太笨了,還一直忘事。」林樂揚感覺懷抱里季挽柯在搖頭,「對不起,我忘記那麼多重要的事,還企圖逃避……」
可是當他真的忘記了,又拼命想要去尋找。
那不是十八歲的執念。
林樂揚知道,那是二十八歲的自己不想要忘記。
儘管他什麼都失去了,儘管他一直失去著,但是有一些人有一些事他不能忘。
季挽柯抬起頭,目光偏執而堅定地告訴他:「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季挽柯一遍遍和林樂揚重複這四個字,念到不知道第幾遍,他說,「樂樂,我回來了,說你會留在我身邊。」
他已經很疲倦了,和林樂揚一樣經歷了大悲大喜、失而復得,就算再年輕的身體也扛不住,眼皮一點點合上又掙扎著抬起。
林樂揚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回答:「嗯,我知道,你回來了,謝謝你回來,我會留在你身邊,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那天下午,兩個人躺在彼此共同的床上說了很久很久的話,像要把空白的那兩年全部補回來,季挽柯牽著他的手一直說自己重生以後發生的事。
林樂揚很安靜地聽著,直到對方睡著。季挽柯撐不住了,他實在太疲憊了,林樂揚的眼睛描摹過少年過分年輕的臉龐,覺得命運真的很奇怪。
它奪走他那麼多東西,最後以這樣的方式還給他。
人的成長是不是註定走在失去的路上?失去重要的又重拾重要的。
他輕輕扣住兩個人本就相牽的手,扣得更緊一點,少年在睡夢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