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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郁抬起小臉:「……隔壁?」
「嗯。」
夜郁耳根通紅,面上卻好似鬆了口氣:「好的。」
這模樣實在有夠可愛,謝嵐裳一時手癢,又在小崽子腦袋上好生擼了一把。
清風送爽,海鷗齊鳴,浪潮一遍一遍的拍打著礁石。
夜郁拿湯匙的手僵了僵,不知為何,腦中豁然浮現一抹畫面,不等他看清楚就消失不見了,唯有本能的回頭望去——碧空如洗,海面湛藍,浮光躍金。
「想去海邊?」謝嵐裳突然開口。
夜郁愣了愣:「我……沒有。」
撿到這孩子的時候記憶全失了,不過他對大海似乎有某種羈絆,再加上他喜歡吃魚蝦蟹這類的東西,謝嵐裳覺得夜郁是生活在沿海城市的。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順其自然就好,免得費神。
謝嵐裳正欲安慰,如意從外面火急火燎的跑來了:「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可嚇人了!」
謝嵐裳氣定神閒:「什麼?」
「大公子回來了,他不知在哪兒受了一身傷,口口聲聲說是二公子您害的,正朝蜃樓這邊衝來,凶神惡煞好生恐怖,您快躲一躲吧!」
如意話音方落,謝家未來掌舵人已經衝上來了,腳踩馬靴,跺的金絲楠木地板「哐啷哐啷」響。
「謝清荷你個妖孽,當真陰險卑鄙至極!」
謝嵐裳定睛一看,好傢夥,賞心悅目。
不可一世的謝家大公子頂著的烏眼青,英俊非凡的右臉腫成了饅頭,一身奢貴的華服變成了乞丐同款破衣爛衫,上面遍布血污和泥濘,以及叫人觀之忍俊不禁的腳印,整個人好似才從難民窟出來似的,狼狽不堪。
謝嵐裳沒忍住,笑了。
謝嵐雨眼中噴火:「你個賤人!」三步並作兩步,高高揚起一巴掌,沒等落下,就被夜郁一把擒住。
謝嵐雨怒不可遏:「大膽奴才,膽敢攔我!」
「說誰是奴才?」謝嵐裳斂起笑意,目光沉沉,「他是我義弟,謝家正兒八經的主子。」
「哈,好笑!讓我告訴你誰是主子。」謝嵐雨甩開夜郁,氣震山河似的往蒲團上一坐,怒視謝嵐裳,「一家之主是父親,父親之後就是我,至於你,呵呵,你算個什麼東西!」
謝嵐裳放下筷子:「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誕下的兒子,謝家二少爺。」
一句話,輕輕鬆鬆的直擊要害,刺的謝嵐雨渾身骨頭都疼。
他是個私生子。
是個、私、生、子。
謝觀林野心勃勃,懷著雄圖壯志,但在感情方面倒是深情專一。這麼多年了,對容漣漪一往情深雖死不悔,除了她,任何女人都入不得眼。
當年他娶了容漣漪後,某次外出捉妖遇險,不僅受了傷還中了催情之物,當時跟他一起被困的便是江南柳家的女兒,被藥物所控,倆人失去理智就滾到了一起,事後懊悔不已,雖柳家女兒早鍾情謝觀林多年,但謝觀林非容漣漪不愛。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柳家宗主光紅顏知己就十多個人了,更別提有名有姓的夫人了。但謝觀林聲稱此生唯有容漣漪,絕不再娶別人。哪怕後來柳家女兒懷孕了他也不鬆口,只說能將孩子接回謝家,認祖歸宗,享受他長子應得的待遇,其他的恕難從命。
要麼生,我養著。
要麼打掉,一拍兩散。
柳家女兒從未進過謝家門,也從未被謝家承認過。
永遠比不上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的容漣漪。
謝嵐雨渾身發抖。
他的身份實在尷尬,說好聽了是謝家長子,被寄予厚望悉心栽培的繼承人。可說難聽了,他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若地位穩定,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