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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蒙突然停住,沈蒙差點撞上他,緊張身體緊繃,微微往後傾:「怎、怎麼了?」
街邊的七彩霓虹燈,像是蒙了層霧,落在沈蒙唯一露出的額頭上,在另外一個身體裡看自己,感覺還挺奇妙。
耿蒙抿直的唇線柔和下來,他取下沈蒙的墨鏡,對上沈蒙紅彤彤、濕漉漉的小鹿眼,他曲起食指在他額角敲了下:「大晚上戴墨鏡你不難受啊?你偽裝得很嚴實了,不會有人認出來。」
沈蒙又好哭了,除了媽媽,還沒人對他那麼好過。他抬手用力擦掉眼淚,重重點頭:「嗯!」
吃完夜宵差不多快十一點,沈蒙是凌晨三點的飛機,耿蒙叫了車送他去機場。
「對了,手機給我,你回去再買個新的,沒手機太不方便了。」分開之前,耿蒙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想到什麼,又拉開書包夾層,拿出沈揚琴的那根頭髮,「這個你也拿去,回桂城找家醫院做親子鑑定。」
沈蒙單純不笨,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我媽媽的頭髮?」
耿蒙點頭,指著臉頰歪頭:「你瞅瞅我倆的臉,和照鏡子一樣,說沒關係,你信嗎?」
沈蒙愣了會兒,搖頭。
耿蒙:「所以你回去先辦這件事,這周末不用趕著回來,等鑑定結果出來再說。」
沈蒙乖乖答應了,拉開車門上車。
等車駛遠,耿蒙才轉身回學校。拐過彎,學校后街靜得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他走到第二根路燈,準備攀牆原路翻回學校。
他手剛放到牆上,溫熱的氣息隨之噴到耿蒙耳後,熟悉的聲音淡淡說:「裡面有人。」
冷不丁冒出個人,耿蒙差點嚇跳起來,他回頭,巴掌大的臉都白得透明了:「你屬貓的啊?走路沒聲。」「羊。」
「?」
傅景司:「我屬羊。」
「……」耿蒙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最後發現他無話可說,「你怎麼知道?」
「整點牛主任會巡查。」
「難怪上次你會知道我被抓,原來是老慣犯了。」耿蒙挑眉,風颳著特冷,他雙手抱得緊緊的,吊兒郎當靠牆上,「那現在怎麼辦?年級第一,再過半小時可要查寢了。」
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傅景司卻沒有反應,轉身離開:「跟我來。」
耿蒙跟上,直走幾分鐘拐進一個小巷子,牆比那邊破舊,也要高不少,到盡頭,傅景司說:「這裡進去是垃圾場,再翻一堵牆就是學校。」
耿蒙吹了個口哨:「不愧是年級第一,這麼隱秘的翻牆路線都知道。」
傅景司沒理他,幾下攀上牆頭,耿蒙奇怪他怎麼不下去,等他攀上牆,發現還差段距離才能上去時,他明白了。
「艹!」他低罵一聲。
他小時候就不應該拒喝純牛奶!
這時,一隻手伸下來。
筆直修長,像是上好的細竹節,在昏暗燈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耿蒙沉默把手遞給傅景司,成功攀上了牆頭。
他覺得丟臉,一路都閉緊嘴巴。等回到宿舍,還有十分鐘查寢。
耿蒙在陽台漱口,不一會兒,牛主任小跑著進來。耿蒙無辜吐出泡泡:「主任,您找我有事嗎?」
「沒事沒事,你們做你們的事,我就是隨便看看。」牛主任擦了擦汗額頭的汗,心裡的石頭落下來,剛剛接到電話,他在操場吹冷風等了快一個小時,幸好沒蹲到。
好學生還是好學生。
牛主任徹底放心了,在506和江光他們說了幾句話走了。
一直沉默的傅景司也合上書,開門走了出去。
耿蒙洗漱好進來,沒看到傅景司,他有些納悶,再過五分鐘熄燈,跑哪兒去了。
江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