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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
「賀蘭毓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當初是你有負於我,解除婚約也是由你先說出口,我嫁給少卿有什麼錯,要換來你這樣的報復和羞辱?我……」
「閉嘴!」
賀蘭毓手中驟然用力,溫窈吃痛,話音一滯。
她看不見賀蘭毓的神情,只知他又從她袖口扯出塊兒手帕,囫圇堵住了她之後所有聲嘶力竭的質問。
她的憤恨從眼裡傾瀉出來,所以哪兒有什麼理由和憑什麼,一切都只是因為他那一點可憐又陰暗的不甘罷了。
一路押著到山腳下推她上馬車,關門落栓。
賀蘭毓沒上來,交代侍衛將她帶回府,便兀自翻身上馬,攜著一身戾氣迅疾縱進了暮色中。
回到賀府西偏門已是夜裡亥時。
雲嬤嬤先前聽聞賀蘭毓都回來了卻不見溫窈,心下一時焦急如焚,遂也顧不得老夫人禁令,自顧跑去明澄院求見了一趟。
卻不成想畢月閣早一步來人將賀蘭毓請走了。
她沒法子,只好去到門上等,這廂在夜風中望眼欲穿之際,才終於見馬車自街拐角轉出來。
車門打開,溫窈雙手環膝縮在馬車一角,聞聲抬起頭來,一張淚痕斑駁的臉教檐下的燈火照得婆娑楚楚。
下馬車時溫窈身子歪了下,站不穩,才察覺到右腳腳踝有些隱隱作痛,進屋裡褪了鞋襪掀起衣擺擺一看,右腳腳腕處淤血紅腫,分明是扭傷已久。
「姑娘這……相爺又欺負你了?」
雲嬤嬤蹲在床邊仔細在她的傷腳下塞了個軟枕,忍不住怨道:「想那時候老太太臨終前總說把你交給相爺她便放心了,可如今若是教她看到相爺這番作為,還不知……」
「嬤嬤別說了。」
溫窈靠在床頭神色倦怠,祖母如今若是在天有靈,便請保佑她有朝一日能同賀蘭毓劃清界限吧。
扭傷可大可小,溫窈的腳腕腫得不成樣子,顯然傷勢嚴重。
屋裡人不敢隨意揉捏,雲嬤嬤遂忙差遣月牙兒上畢月閣回稟,好得令請張醫師前來看顧。
可誰知月牙兒踏出院門便直如石沉大海,好不容易回來了也是滿面狼狽,瞧著樣子也是哭過一回了。
「我沒見到相爺和夫人,盈袖姐姐不准我進院子,說相爺和夫人已歇息了,誰都不能擅自打擾,否則……否則就要教人打我。」
觀靈一聽便火冒三丈,「她算個什麼東西就敢打人了,我倒要看看她懷裡揣著的那顆心到底有多黑!」
溫窈怕她闖禍,忙教雲嬤嬤去攔。
但話音方落,便見屏風後轉進來一道鵝黃色身影,打斷了屋裡片刻爭執。
來人竟是尹曼惜。
「我方才聽蕊兒說溫姐姐受傷了,我正好會些醫術,跌打損傷也尚且能看顧,便自作主張來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溫窈一時片刻都未曾回過神來。
倒是雲嬤嬤病急亂投醫,忙搬了椅子,上前迎尹曼惜在床前落座,「辛苦尹姨娘深夜前來,煩請瞧瞧我們主子的傷吧,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我們。」
說著話,又吩咐觀靈和月牙兒去奉茶,備熱水,又給屋裡燒了盆炭火。
一應準備就緒,尹曼惜挽了袖子,俯身去抬溫窈的小腿,剛碰上,溫窈止不住一顫。
她無法適應。
尹曼惜面上卻是平常,仍舊握著她小腿放在自己膝頭,似乎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遂喃喃搭起話來。
「這傷拖得有些久,裡頭的淤血化不開,全都堆積在一起,怕是要將養個把月了。」
溫窈一直在看她,沒有言語。
尹曼惜卻不介意,臨動手前,又道:「待會兒可能會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