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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嫉妒我?&rdo;

&ldo;沒錯，嫉妒，&rdo;罔樨看著我的眼睛，&ldo;我知道他們也很喜歡我，但對待我的態度和對待你的態度是不一樣的，因為你聽話又懂事，還總是為我著想，所以他們總是對你很放心，我當時那麼調皮，在他們眼裡，我大概就是個上躥下跳的猴子吧，所以多少會有點嫉妒你。&rdo;

聽著他說這些話，我的眼眶開始發酸。

&ldo;我比你大三歲，我加冠時，你還算得上是個孩子，大是大了些，但接受長輩的庇護，其實再正常不過了。&rdo;他伸出手，攬過我的肩膀，&ldo;青銅的橫禍確實因你而起，這確實是事實。&rdo;

&ldo;但任何人都沒辦法做到孤身一人，不管是穿的衣服、吃的飯、手裡的書，還是經營門派管理下屬，沒人能切斷和別人的關聯，我爹我娘如此，我亦是如此，當然，你也是。&rdo;

&ldo;你可知當年我爹我娘為何會收留你?&rdo;

我捂著嘴，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前朝對老掌門和主母有恩，卻不知道是什麼恩。

&ldo;因為舊帝曾經救過我爹娘，&rdo;罔樨的嗓音低沉柔和，&ldo;我爹娘年輕時與我相像，因而與些流寇結仇，險些為其所殺，那時候你爹還是王爺，帶兵救了我爹娘，若非如此，連我也沒機會出生了。&rdo;

&ldo;若是你受了這種救命之恩，會對恩人的孩子視而不見嗎?&rdo;

說著，罔樨忽然笑了，像是早就接受了過去的種種一般，摟緊了我的肩頭：&ldo;你不會，你非但不會，還把土崩瓦解的青銅派重新建了起來，這些年來若不是你做副掌門，我也許早就放棄了，或是被華奇正殺死，或是絕望自盡，總之活不到今日。&rdo;

&ldo;所以啊，阿一，那不是你的錯，不是別人替你擋災，而是我們一起承擔。&rdo;

聽他說了這些話，我鼻頭一酸，眼淚簌簌地落下來，連聲音也斷斷續續不成樣子。

&ldo;對……對不起，我還是…我……如果老掌門和主母，還在就好了……我還想過他們要是……知道我喜歡你，會不會氣得要打斷我的腿，但是，肯定只是生氣，不會真的動手，可、可……我寧願他們生氣地罵我……&rdo;

&ldo;他們知道的，&rdo;罔樨伸出手，抱住我，輕輕拍著我的後背，&ldo;他們其實留下了一封信，把當年之事都說清楚了。&rdo;

我的眼淚就像是夏季河道里的水，泛濫成災，甚至還阻塞了話語的通道，使得我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ldo;他們說，要我日後好好待你，還說，要是想養孩子，就收養個可愛的女孩，他們一直想要個女兒，雖然沒辦法了，但是孫女也不錯。&rdo;

罔樨在我耳邊笑了一聲：&ldo;真是操心啊。&rdo;

第55章 我想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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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到這樣熨帖的話，應是我三生修來的福分。

我小幅度地側頭，看向罔樨的面容。他正低頭擺弄著手中的羅盤，罔樨一旦沉靜下來，便會顯得格外儒雅隨和，讓人完全想像不到他上房揭瓦下地攆雞的模樣，可我同樣也熟悉那些模樣，非常非常熟悉，畢竟這張臉我看了無數次，或笑或怒，或恍然大悟，或心緒萬千，每一個表情都那麼生動，好像每看一次，我心裡的喜歡就增加一分。回想過往，多數時候，這愈積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