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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棲遲心跳如鼓,胡亂撈了幾顆墜子便迅速抽出手來,極快地起身回到榻邊,背對著他小聲道:「你……你自己取出來罷。」
她紅著臉站在那兒,半晌才聽得地上的人兒輕聲應了句「是」,接著便是一陣墜子碰撞和衣料摩擦的聲音交疊響起。
「殿下,奴取出來了。」
裴溪故將掌心攤開, 露出裡面躺著的幾顆蝴蝶墜子, 仰頭看著她。
宋棲遲調整了下呼吸, 強裝鎮定地轉過身, 彎下腰把那些墜子收進了一旁的妝奩里。夜裡寒涼,她卻覺得渾身熱的厲害, 再也無心去想旁的事,自己匆忙脫掉外衫就鑽進了被子裡。
裴溪故見她匆匆睡下, 只得起身替她放下簾帳, 自己也在地上鋪好的被褥上躺了下來。
這一夜宋棲遲睡的並不安穩。
她向來多夢, 可這晚的夢,卻和她做過的任何一個夢都不一樣。
夢裡,無數蝴蝶繞著她鵝黃色的月紗簾帳輾轉流連,如一滴滴濺開的星子, 流光掩映之中,一身白衣的裴溪故跪在帳中,鳳眸如水, 姿容絕世。
她夢裡第一次有男人出現,夢的竟是他。
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宿,待她睜眼時,天已蒙蒙亮了。
宋棲遲揉了揉眼睛起身,見榻下的人兒蜷縮成一團躺在褥子上,本就清瘦的身子顯得更加纖弱。
她忍不住傾身過去,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裴溪故睡眠極淺,察覺到身側細微的動靜,慢慢睜開了眼。
「殿下醒了。」
看見宋棲遲已經披衣坐了起來,他連忙起身,跪著朝她請安。
溫采聽到殿內的聲響,便捧了水盆和帕子進來,她看了裴溪故一眼,斟酌著問道:「殿下,今日是奴婢服侍您洗漱,還是讓他來伺候?」
宋棲遲猶豫了下,道:「讓他來吧。」
她看了一眼裴溪故身下薄薄的褥子,又吩咐道:「你去取一床厚一點的褥子來,地上涼,別叫他染了寒氣。」
裴溪故心頭一暖,連忙低頭謝恩:「奴多謝殿下。」
溫採得了吩咐,便將手裡的水盆擱在一旁,躬身退了出去,留下裴溪故一人在殿內服侍。
裴溪故動作輕柔地服侍她洗臉,少女膚如凝脂,此刻未施粉黛,更是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
他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想借著這機會偷偷多看她些時候。
可偏偏外頭的珠簾聲響起,宋棲遲睜了眼,見青寰遠遠地站在外頭,便問:「何事?」
青寰稟道:「回殿下,方才皇后娘娘身邊的綾姑姑來了,說二公主今日邀了些京中貴女來宮中一同賞花,您身為長姐,得去陪著她些,也好顯得皇家體面。」
說是為了皇家體面,其實不過是那些貴女一個個都巴望著能見上宋棲遲一面罷了。
華京人人皆知清寧長公主乃庇佑大夏的祥瑞之人,那些個名門小姐雖養在深閨,卻也聽得她的大名,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機會進宮,自然盼著能親眼見一見她,也好沾些福氣。
而這些貴女之中,有不少都和趙皇后的母家趙氏沾親帶故,所以趙皇后才特意命綾姑姑來說了這麼一番話。
這些事宋棲遲都心知肚明,她一向不喜歡和那些矯情的貴女們打交道,但礙著母后的顏面,也只得應了下來:「我知道了,讓綾姑姑回去向母后回話吧。」
她輕嘆了口氣,吩咐青寰將裴溪故帶下去歇息,又喚了溫采進來替她梳妝。
待一切收拾妥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宋棲遲匆忙出了殿門,朝院中備好的轎攆走去。
幾個隨行的宮女太監站在轎攆旁邊,宋棲遲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嫣香身後的裴溪故,不由得皺了眉,輕聲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