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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快得到那人的心了,偏偏這個時候出事,童言瀟明白,這次蘇昱暉真的不會原諒他了。蘇昱暉可以原諒童言瀟高中時的各種惡作劇,可以原諒他腦子不正常抽風,但絕不可能原諒一個狠心傷害無辜者的人。
喪氣地跌坐在沙發,閉著眼睛側躺上去,童言瀟只覺得頭好疼好疼,像有一把斧子在裡面劈著,疼得他緊緊捂著頭,身體縮成一團。
一下一下的劇痛逐漸抽走身上的力氣,童言瀟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條流浪狗,不,比那流浪狗還慘。流浪狗都能找到氣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受了傷還有同伴互相舔傷,可童言瀟什麼都沒有。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認識的人數也數不清,卻沒有一個稱得上朋友的人。
他緊緊抱著胳膊,獨自蜷縮在沙發上,越發感到寒冷,心臟似被揪緊,每呼吸一下都感覺心上的傷口就被撕扯一寸。他眉頭緊皺,豆大的汗順著白皙的額頭爭先恐後冒出來,臉色煞白,張著嘴,只覺得全世界的悲傷都順著呼吸倒灌進胸腔里,整個人痛苦得猶如萬箭穿心。
如果能哭出來,一切都好了,可是童言瀟哭不出來,宣洩不掉。就像他無法對蘇昱暉訴言說自己的冤屈,沒辦法讓蘇昱暉相信,自己真的不想傷害周可安。
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偏執又暴戾的人啊!對心愛的人占有欲極強,只要是出現在蘇昱暉身邊的人,在童言瀟眼中都是潛在的情敵。
冤枉嗎童言瀟?不,一點也不冤枉。從小就笨嘴拙舌不善言辭,長大後面對心愛之人爭寵的的那點茶言茶語,還是從他惡毒後媽在他爸面前爭寵時學來的。就連高中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引起他的注意。明明是喜歡蘇昱暉喜歡得不得了,卻偏要用惹他生氣的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導致他這麼多年厭惡嫌棄,把他越推越遠。
親情親情沒有,友情友情沒有,愛情眼看要降臨了,活生生被自己攪黃了。童言瀟,你活該!天生就不配擁有什麼愛。
自卑、自責互相膠著啃噬著童言瀟的心,兩種極端的情緒匯聚成巨大的焦慮,徹底淹沒了他。他像一條瀕死的魚做著無用的發泄,猛烈地錘擊著自己的頭,撕扯著頭髮,卻半分也得不到緩解。
「我該去死一死。」極致的痛苦中,童言瀟虛弱地撐著站起來,只覺的天旋地轉,到陽台不過五米的距離,卻是那麼遙遠。他起身搖搖晃晃走了兩步,「咚」一聲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第37章 蘇昱暉失蹤了?
待意識回到身體時,不知是夜裡幾點了。勉強睜開眼睛,劇痛當頭襲來,他跌倒下去的瞬間,額頭磕到凳子的一角,磕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包。
捂著額頭痛苦地坐起來,那食人心髓的焦慮卻莫名散去了,童言瀟搖搖頭站起來,心想或許是前兩天吃的藥還在起作用,起碼現在他不想死了。
抬起手腕一看,居然夜裡一點半了,去衛生間沖個澡洗去一身黏膩。他剛走到浴室門口,手機響了。
拿起電話看著蘇天磊的名字,童言瀟皺了下眉。他本來不想接蘇天磊的電話,因為蘇天磊肯定會因為周可安的事罵他;但想想不接也不行,萬一是跟蘇昱暉有關的事呢?左思右想,他還是忍不住接了:「喂,天磊。」他一開口,聲音疲憊嘶啞,似跟誰打了一架。
電話那頭,蘇天磊跟吃了火藥一樣氣沖沖怒罵:「童言瀟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枉我這麼信任你,把周可安的事告訴你,你他媽轉頭就去拖行人家,你這是犯罪了知道麼?我他媽真想報警抓你!」
又是一個用刀戳童言瀟心窩子的人。童言瀟閉了眼睛靠著門,將電話拿遠了些避免耳朵受到蘇天磊咆哮的衝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在醫院我那是說的氣話。這事我會負責的,不論周可安是傷是殘,我都會賠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