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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了,童言瀟從沒有這麼無助過。
好像整個世界都都壓在他的雙肩上,讓他無法翻身。掙扎著走向街角的牆壁,無力地靠著牆,身體漸漸滑落,蹲在牆角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髮,卻無法消解半分絕望和無奈。此刻的他,好像一條被全世界拋棄的流浪狗,在雨中狼狽掙扎。
打了一針鎮靜劑,蘇昱暉終於安靜下來,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只剩胸膛微微起伏和微弱的呼吸。連日來的折磨和毒打,完全摧毀了他,整個人消瘦傷病,竟是絲毫不見往日的光彩。
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走進來。蘇昱暉睜眼,看見那個人的瞬間,他臉立時白了,眼裡的驚恐快速蔓延,慌張地試圖下床逃離這個人。
這人,正是將他打得胃出血和脾臟破裂的那個打手。蘇昱暉看到那張臉就恐懼心慌,掙扎著坐起來雙手慌亂地抓身上的貼片。
「不要動!」那打手沉聲喝道。
蘇昱暉聽見他的聲音嚇得一抖,害怕再遭到那種慘無人道的毒打,不敢不聽話,當真不敢動了。
「很好。」那打手拉開床前的椅子坐下,冷著臉對驚恐不安的蘇昱暉說道,「躺好,別逼我打你。」
蘇昱暉對他有很深的陰影,如驚弓之鳥瑟縮著躺下,一動也不敢動。
那打手看著受驚的蘇昱暉,抽了一支煙叼著,卻沒有點燃:「都是中國人,我也不想打你。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果我不打你,挨打的就是我。」
蘇昱暉沒想到這惡魔居然會口吐人語,有些意外,但出於對他的恐懼,還是一聲不吭。
那打手見蘇昱暉不說話,又說道:「其實我們這個園區百分之80都是中國人,被騙來緬北掙大錢,然後就再也無法離開了。」他說著有些感慨,「不瞞你說,我在國內還有老婆孩子,但是他們……」
他說著停頓下來,有些哽咽,轉頭眨巴著泛紅的眼睛繼續說道:「總之,來了這裡就不要試圖反抗或者逃跑,否則下場比死還慘。」他轉頭看著蘇昱暉,「你好好干,聽話,幹得好或許會像我一樣轉成他們的手下,這樣就不用被轉賣了。」
蘇昱暉心裡一百個抗拒和不屑,但他卻沒說,臉上更沒表現出來。那打手又說道:「打了你,我心裡也不好受,就來跟你說一句,你可千萬不要再想著自丨殺,聽到了嗎?」
蘇昱暉微微點了點頭。雖然這打手說得頭頭是道,但他一點也不想跟毒打過自己的人說話,更沒心思聽他談心聊天。
那打手見他點頭,嘆了口氣終於把煙點上,說道:「唉,你也是命苦,遇到這麼個男朋友。」他狠狠吸了一口,彈了下菸灰說道,「在這邊呢,又遇到個這種客人。」
蘇昱暉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他,不明白他口中的「這種客人」是什麼意思。難道童言瀟當真背著自己幹了什麼?
那人知道他好奇,煙霧繚繞中,他盯著蘇昱暉,一雙精明的眼睛透著微光:「你還不知道吧?買你和包你的客人是同一個人,就是你認識的童言瀟。」
果然是他!蘇昱暉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恨意又騰然而燒,一下子直起身子來。
那打手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說道:「有這種同學也是你的悲哀,你都落難了,他還要再踩上一腳,不但沒想著救你走,居然還嫖你,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人!」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精準踩在蘇昱暉的羞辱和恨意上。蘇昱暉滿臉羞憤閉著眼捏緊了拳頭,咬牙一言不發。
「我猜他也是不敢面對你,所以才戴個頭盔。」打手說著笑了一下,假裝無奈,繼續刺激蘇昱暉,「同學一場,即便他沒法救走你,也不應該嫖你。我知道他喜歡你,但這樣的肉體交易,換來的感情也是他媽的一錢不值。不過他的行為我也能理解,強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