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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僕們不知她會這般說,皆一個個面面相覷。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此時馮一在一旁煽風點火,再鬧一出霍府新夫人殘忍虐待奴僕之事,由此徹底毀了夫人名聲。
可馮一方才收了她的賞,此時若再出口,著實沒了理由和氣勢。
有馮一在前,人群中那些想要造勢之人也突然謹慎了起來。
畢竟他們再如何,賣身契還在霍府,只要主子一句話,他們可以被賣到任何地方去。
楊幼娘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看來她方才的法子奏效了。
一眾奴僕敢怒不敢言,而那位躺著的奴僕更是著急地想要起身解釋,誰想被另外幾個奴僕強行按了下去。
楊幼娘做出一副很是理解的模樣,惋惜道,「怪只怪相爺平日裡公務實在繁忙,連下人們生了如此重病都不管不顧。」
奴僕們一愣,楊幼娘又道,「倘若是負責灑掃的也就罷了,可這兒是廚房,是整個相府頂頂乾淨的地方,若是做給相爺的吃食里混入了什麼髒東西,誰都負不起責。」
「就連本夫人也負不起責。」
楊幼娘輕輕拍了拍那奴僕的肩膀,柔聲道,「既然病了,那便以後莫要在廚房出現了,本夫人也是為了你好。」
若是飯菜吃食里攙和了什麼髒東西,相爺因此吃出了毛病,他這個得了「髒病」的自然是首當其衝被問責。
所以楊幼娘這番一說,明面上確實是為了他好。
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奴僕們個個心裡都在打鼓,也不知夫人會如何處置他。
果不其然,楊幼娘依舊溫柔細語,「紅芷,將他的賣身契尋出來,掛出去賣了吧。」
「你也莫要怪本夫人心狠,本夫人會給你一些銀子治好你的病,但為了相爺的康健,你確實不能再留了。」
奴僕聽罷,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連連磕頭,「夫人恕罪,小人沒病!小人當真沒病!」
楊幼娘卻似乎聽不懂他的話,只用一副憐惜的模樣看他,「醉酒之人沒一個說自己醉了的,你也不必自卑,本夫人給你的銀兩足夠你尋一個好醫者。」
方才賞給馮一一個冰沙包她已經有些心疼了,而今又要拿銀兩齣去,她簡直一陣心絞痛
好在今日她只殺這兩隻雞,若是再殺,她可就真的就一窮二白了!
紅芷會意,從袖袋中掏出一個荷包,看分量,足足有十兩。
她將荷包丟到那奴僕面前,冷著臉道,「拿去治病吧。」
話音剛落,便有侍衛過來,一把將他拎了出去,連哭訴的機會都沒給他。
楊幼娘儘量忍住心痛,勉強扯出一絲極其慈祥的笑意,「還有誰身上有病?」
一眾奴僕皆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動彈。
這個時候若是誰說自己有病,那才是真的有病!
他們的反應令楊幼娘很是滿意,她思忖片刻,「既然馮師傅也病了,那廚房他是待不了了。」
「顧念他侍候相爺多年,本夫人先暫緩對他去留的處置,即日起廚房便由楊一暫管,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明面上是問他們的意見,但實際上,她所言不過是吩咐罷了。
若真有人不聽,那方才被拖出去的便是先例。
楊一聽罷,更是心尖如亂麻糾纏。
馮師傅為人他十分清楚,若真的占了他的位置,馮師傅怕是要狠狠報復回去的。
這已經不是兩難之境了,而是死門啊!
「楊一,你可有什麼異議?」
廚房的管事可是相府頭一件大肥差事,這麼些年,馮師傅就是憑藉著管事的職位在外頭置辦了好些產業,更是養了十幾個妾室,日子過得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