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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傷雖然痊癒了，可她的精神狀態卻差到極點，瀕臨崩潰。

整個人猶如一塊兒翹在懸崖邊緣的石礫，輕輕一吹，便會跌入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ldo;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血?&rdo;

沈雁初窩在路城懷裡，緩緩開口。

&ldo;明知道我的一句原諒就可以讓她解脫，不再這麼痛苦，可我卻遲遲沒有說出口。&rdo;

路城撫摸著她的頭髮，微微搖頭。

&ldo;不會。&rdo;

如果她真是冷血的話，那天就不會僅憑裴安安的一通電話，懷疑她出了事，急匆匆地趕去救她。

更不會明知道自己不能坐電梯，卻為了爭取時間，打破她這麼多年來的習慣跟恐懼。

也不會每次他從醫院看望裴安安回來，她雖然表面上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打聽裴安安的病情。

&ldo;你希望我原諒她嗎?&rdo;

沈雁初抬起頭來問路城。

&ldo;我希望你能快樂。&rdo;

路城微微低下頭，眼底深處有一抹柔色緩緩流淌出來。

這些天來，她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著自己。

沈雁初笑了笑。

&ldo;我想，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rdo;

路城沒有問她打算怎麼做，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ldo;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rdo;

沈雁初在他懷裡磨蹭了幾下，她的頭髮軟軟的，髮絲輕輕掃過男人頸間的肌膚，帶來陣陣酥癢。

&ldo;你就不怕把我給寵壞了?&rdo;

&ldo;我只怕，怎麼都寵不壞你。&rdo;

她明明只有21歲，正是活潑燦爛的年齡，卻太過成熟懂事。

有時候，甚至成熟得讓人心疼。

只想多寵她一些。

醫院裡，裴安安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四個字，那雙空洞的眼睛裡漸漸氤氳出一層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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