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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著吃著突然停下,目光里儘是傷感。
周淮生開始回憶林知繹說過的所有瘋言瘋語,雖然每一句聽上去都很莫名其妙,可是毫無緣由地,周淮生竟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也許他說的不是假話。
因為他哭紅的眼睛太惹人心疼了。
「你還在讀書嗎?」
林知繹點頭,「嗯,今年高考。」
「挺好的,」周淮生幫林知繹又舀了一碗湯,「考個好大學。」
林知繹乖乖喝湯,沒注意被燙到了舌頭,周淮生連忙接過來幫他拿湯匙盪了盪。
十年後他也會這樣把林知繹當小孩子照顧,林知繹故意低著頭,怕被周淮生看到自己紅腫的雙眼。
他突然開口道:「你也可以試著跳出你現在的生活圈,找到更好的工作,過更好的生活。」
周淮生彎了彎嘴角,無奈道:「我——」
林知繹搶白道:「我很期待。」
周淮生神色一凜,瞳孔微縮,從來都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期待這個詞,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
「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覺得你很好,所以期待你變得更好。」
周淮生難以平復心跳:「……謝謝。」
林知繹吃完了整盤青椒炒肉,連他平日裡最不愛吃的青椒都吃得一乾二淨,周淮生遞來毛巾給他擦嘴。
他走到自己的行李箱邊,打開之後從裡面拿出一沓用信封裝著的現金,是他從家裡拿的,他趁周淮生去洗毛巾的功夫,偷偷把信封塞到周淮生的枕頭底下。
然後就站在門口,準備離開。
周淮生心神不寧地洗著毛巾,故意拖著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被那個男孩牽引著,但他現在不敢轉身,不敢面對林知繹即將離開的事實。
林知繹像流星一樣,驚艷又稍縱即逝,把周淮生的平靜生活映照得無比平庸,周淮生開始貪戀林知繹身上的光彩。
「時間不早了,我走了。」林知繹說。
周淮生把毛巾晾在架子上,擦了擦手,轉身勉強笑道:「好,我送你去村口。」
林知繹搖了搖頭,「不用。」
兩個人之間隔了兩米左右的距離,林知繹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前又忍不住,跑回來撲進周淮生懷裡,緊緊地摟著周淮生的腰。
周淮生聽見一聲輕輕的「阿淮」。
他後知後覺地摟住懷裡的人。
林知繹在心裡默默道:「阿淮,我也不想的,可我不能每次都那麼自私。」
與其讓周淮生知道他們曾經有一個孩子,讓周淮生遺憾,讓他任勞任怨地做幾十年「保姆」,還不如不要開始。
就像那天在莫問酒吧的巷口,盛家暉問周淮生想不想在鼎勝謀個一官半職,周淮生的回答是「我不想,我挺累的,想回家了」。
周淮生的懷抱很溫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林知繹捨不得放開,但他最終還是及時清醒,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打擾你了,對不起。」
說完他就拖著行李箱跑開了,留周淮生站在原地獨自惘然。
林知繹回到望城,在一整個月臥床頹廢之後,他終於恢復了狀態,回到教室繼續上課,並且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首都的大學。
他在大二的時候申請了出國做交換生,一年之後才回來,他按照天之驕子的軌跡生活,認真刻苦,又沉默寡言,周圍人都覺得他是個異類,好像沒有七情六慾一樣。
有對他感興趣的alpha靠近,他也會果斷地拒絕。
他和林衍德斷絕了聯繫,拿著顧念給他留的錢資助了幾家望城的兒童福利院,他每個星期都要回望城,陪福利院的孩子做遊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