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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大家分頭散去，常山把樊雨天留了下來。

樊雨天是一個相當精明細緻的人，馬上明白司令員還有單獨的話要說，於是，他只是靜靜的坐了下來，等待常山開口。

常山很滿意樊雨天的穩重，這也是他一直很器重這個青年人的原因。常山慢慢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樊雨天旁邊，看著樊雨天，輕輕說道：&ldo;雨天，自從小柳莊認識，你來到津渡河也有一年了吧？怎麼樣，感覺還好吧？&rdo;

樊雨天很奇怪，司令員單獨留下自己說話，怎麼會講這種家長里短，面對政委被俘這樣的情況，他還能如此平心靜氣？不過，樊雨天還是老實的答道：&ldo;司令員，我來了正好是十一個月了，再過一個月才滿一年，大家都很照顧我，尤其是跟著司令員，不光學東西，還確實很抬氣，無論打仗還是訓練，弟兄們都很高興。我更高興了，這是我長這麼大里最高興的一年。對了，司令員，你問這個幹什麼，咱們不是要救政委嗎？&rdo;

常山說道：&ldo;沒什麼，閒聊嗎。你在平原闖蕩了幾年，和牛家山認識嗎？這個人怎麼樣？&rdo;

樊雨天想了一下說道：&ldo;這個牛家山不是本地人，他原來是西北軍馮玉祥手下的一個團長，中原大戰時到了平原，隨石友三投了蔣介石，就一直在這一塊活動，日本人來了後，他才弄了個獨立旅旅長當。我沒見過他，可聽朋友說起過他，總的說，這個人還算義氣，人也比較厚道，沒什麼文化，還真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就是有點狗慫脾氣，軟硬不吃，不過，聽說因為是雜牌子出身，上頭不喜歡他，更不信任他，所以就派來一個行政公署專員李鳳林監視他，所以他更不服氣，總給李鳳林填堵。&rdo;

常山聽罷默默的點點頭。

清晨，牛家山正在旅部里練槍，可以看出來牛家山的槍法還是相當不錯的，槍聲響過，對面五十米處的酒瓶子應聲而碎。

牛家山練得正興起，副官急匆匆走了進來報告。

牛家山惱怒的訓斥道：&ldo;有什麼屁事，你娘老子死了報喪呀！一大早讓老子不得清閒。&rdo;

副官也是聽慣了旅長的訓斥，忙報告說道：&ldo;旅長，八路軍有人拜訪，要面見旅長！&rdo;

牛家山煩躁的說道：&ldo;八路軍來訪，你見見不就得了，還要勞動老子的大駕,一邊去，別擾了老子的興致！&rdo;

副官忙道：&ldo;旅長，來人說是八路軍津渡河分區司令員常山，非要面見旅長。&rdo;

牛家山一愣：&ldo;常山？那個搞的鬼子雞犬不寧的平原之狐，嗯，是個人物，那我得見見，去，請他到客廳，我隨後就到！&rdo;

客廳里，常山靜靜坐著品茶，樊雨天、遲曉文全副武裝站在常山身後。

時間不長，就聽得屋外傳來一陣大笑聲，隨後一個全身戎裝、肩佩國軍少將軍銜的魁梧漢子走進客廳，副官忙要介紹雙方，牛家山一擺手：&ldo;不用你介紹了，這位一定是常司令了，真是久仰大名呀，平原之狐，確實名不虛傳！&rdo;

常山暗想，看樣子這位牛旅長還真有些軍人氣概，像是個義氣中人，於是口中寒暄道：&ldo;牛旅長大名我也是如雷貫耳呀，早就想來拜訪牛旅長，一直忙忙碌碌不得閒，此乃常山之過呀！&rdo;

牛家山忙道：&ldo;常司令客氣了，常司令是大忙人，今天到我的獨立旅，一定有什麼事吧？沒說的，只要常司令說出來，牛家山一定竭盡全力，不要客氣，都是為了打鬼子嘛！&rdo;

常山微微笑道：&ldo;牛旅長真是痛快人，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我來，不為別的，就是我們分區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