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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很有道理……」巴雲野摸摸下巴,「我決定還是對你客氣點。」
向桉一臉嫌棄地看著墳頭菇叢,「敢情它們是要把我們當肥料?」
「正是。所以當時我們越靠近墳頭菇叢,通訊工具的信號越強,其實,那也是幻覺。」刁琢把手機和gps掏出來,上面分明沒有任何信號,「我問過你,有沒有聯繫到救援,你說,對方回復要派直升機。」
向桉撓撓頭,也怪自己當時腦子糊塗,居然沒發現破綻——且不說這裡磁場異常、古樹參天,根本找不到地方降落,就說直升機能載多少人,怎麼能一次性救得完?再說,歹徒們是有槍的,警察真派直升機過來,不等於逼得歹徒魚死網破?於是他趕緊否認:「我說了嗎?」
大家都微笑著看住他,那笑容別提多假。
「好吧,反正是我幻聽了!」向桉老實承認。
刁琢說:「這個地區墳頭菇最多,需要的養分多,產生毒氣的濃度應該最強,所以,我們中毒的症狀也最重。先是產生心想事成的幻覺,比如,看見龍哥、搜索到信號、還打通電話,然後,隨著毒素控制整個大腦,我們就產生了對死亡的嚮往,進入瀕死狀態,大腦無法控制肌肉,最後,無法自主呼吸……如果沒有及時清醒,我們所有人身上,恐怕都會長出一大叢墳頭菇。」
巴雲野不禁覺得背後一寒,「雖然有句俗話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墳頭菇的生存之道也太卑鄙了,這不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麼?」
相對於她的義憤填膺,刁琢倒是覺得也許正是因為有這群「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墳頭菇,這片原始森林阻擋了人類追求經濟價值的腳步,許多珍稀的物種才得以生存和繁衍。
「等等!」巴雲野好像又悟到什麼,「其實墳頭菇也沒什麼錯處,是我們不小心闖入了它們的世界,它並沒有入侵到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再說,說不定幾萬日本鬼子就是被它們弄死的,說來墳頭菇也是抗日英雄,應該改名抗日菇。」
這個觀點跟刁琢不謀而合,他抬手摸摸她的發頂,餘光見還有一個人一直躺在地上,定睛一看,是河馬,只見他口鼻處的氧氣罩不知被誰拿走,現在嘴唇青紫,臉色蒼白。
刁琢一個箭步過去,把便攜氧氣罩在他口鼻處。
瞥見河馬臉上的一個鞋印,不用想,肯定是巴雲野乾的。
他回頭,只見巴雲野痞子一樣單手插口袋站著,嚴肅地跟他對視,眼眸忽然幾分冷艷色彩,「救他做什麼?他跟姓何的一夥。」
刁琢想起交鋒時河馬對他說的一番話,並沒有把氧氣罩移開。
原來阿水就是河馬,他混在登山協會的隊伍里,一路跟著自己。哼,怪不得一路捂得那麼嚴實,還不敢開口多說哪怕一句話。巴雲野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懶得管刁琢,背過身去。
四周安安靜靜,同伴們都安然無恙,但龍哥還是不見蹤影。巴雲野心情一下子又變得十分糟糕,被雨水打濕的額發貼在腦門上,她煩躁地一捋,用腳在地上狠狠跺了兩下。
刁琢眉心緊蹙,時而試探一下河馬的鼻息,時而摸一摸他的脈搏,救援隊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聽說過河馬不告而別的事,誰也不敢開口。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繼續找人吧。」還是向桉起了頭。
「既然他的手串掉在墳頭菇叢中,人應該就在附近。」刁琢回頭,「大家分頭找一找。」
巴雲野聽見,一喜,決定將河馬當透明人,「真的嗎?」
「帶上氧氣瓶和口罩。」他提醒,「他可能跟我們剛才一樣。」
「如果他也中毒,還產生幻覺……」巴雲野問,「他還活著嗎?」
「從失去意識到完全死亡,應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