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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告他,我要去告他,告他不孝,忤逆长辈!!”杜老太太突然高声喊了起来,指着杜俊叫着道:“别以为我治不了你,忤逆尊长,就凭这一条就足够削你的功名!!”
杜俊淡默的扫了杜老太太一眼,一言不发。
杜大太太看越说越不像话,直接对身后的婆子挥手道:“请杜老姨娘上车。”
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把杜老太太按住了,杜老太太虽然精力旺盛,到底有些年纪了,顿时凄声残叫起来,边叫边骂。
杜老爷旁边看着十分不忍,杜大太太就道:“宗族判书已下,二叔要是不服气,那就只能公堂见了。我也不怕得罪二叔,因为杜老姨娘,我和你哥哥天天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堂堂名门大族却连妾室都管束不住。我托人给儿女说亲事,人家听说是杜家马上就回决了。二叔不担心自家名声,我还得担忧儿女婚事呢。”
说话间几个婆子已经压着杜老太太就往外走,杜大太太也跟着走了,杜大老爷长吁口气,道:“老二啊,你也惜点福吧,父子俩如此好的前程,岂能就这样毁了。”
说完这话杜大老爷也跟着走了。
院里顿时只剩下杜家三口,下人们看到这个架式早就躲了。杜老爷擦擦眼泪,似乎恢复了些理智,不像刚才那样,打量杜俊的神情有几分深思。
杜俊也不像刚才那样,声音姿态都温和了许多,低头道:“我先扶母亲回屋休息。”
没听到回答,杜俊径自扶着杜太太回到前头正房里,杜太太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道:“总算是送走了。”
这几年真好像是噩梦一样,终于摆脱。看看旁边杜俊不禁叹气道:“你也去把你媳妇和泰哥儿接回来吧,这几年他们也吃苦了。”
“噢,一会我派人去。”杜俊无所谓的说着。
杜太太看看杜俊,脸上有几分犹豫之色,想说什么却是没说出来,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主意,她也管不了了。
且说杜大老爷和杜大太太在杜家二门上上车了,另有婆子押着杜老太太上车,另有大车相随,到大门口处却是各自走了。所谓族内家庵其实就是关押族内犯错女性的地方,在接近直隶的庄子上。
早上出门走,一直到晚上才算进庄子。几个婆子把杜老太太拎了下来,怕她发疲,身上捆着绳索,嘴里塞着手绢。怕有变故,中午喂了一次水,结果杜老太太嘴得了自由,马上破口大骂,婆子听不下去便又塞上了。
如此在车上大半天,松绑下车时,杜老太太真是骂都骂不出来。半拉半拽的送到庄子里,交给庄子上的管事,管事便叫庄上婆子拉她进去。杜老太太还欲吵闹,婆子上前两个大耳光甩过去,打的杜老太太眼冒金星,呵斥道:“还以为自己是太太呢,快滚进去。”说着又踹了一脚。
送来的婆子小声道:“这老太婆是太后娘下懿旨让重罚的,很是厉害,你们要小心看管。”
“放心好了,送到这里来了,哪里还能跑的了。”管事笑着说,又是太后下懿旨,也就是说绝无翻身可能,自然是整死无所谓——
杜家六月派人去安阳,一直到八月初才算把冯氏母子俩接回京城,不是杜家下人偷懒,实在是七月天气太热,冯氏弱质女子,泰哥儿又小,上路太辛苦,便等到天气凉爽时才上路,便拖到现在。
杜太太对这个儿媳妇还算喜欢,让人收拾屋子安排下人,听婆子们说冯氏和泰哥儿进门了,便让身边大丫头去迎。婆媳祖孙相见,又说到杜老太太不禁抱头痛哭。
等到晚上杜老爷和杜俊从衙门回来,晓得冯氏和泰哥儿回来,杜老爷便命人把泰哥儿叫了过来。杜俊没回后院,只要在书房混了一会,晚上开席丫头来叫这才过去。
夫妻父子相见却是无话可说,直到快散席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