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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內暗戀他的女弟子不少,一路走來,就算江凌什麼也不做,也很容易在人群中吸引到別人的目光。沈灼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因為在冒牌貨的記憶里,他是嫉妒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趕走。
沈灼不是冒牌貨,自然不會幹出討人嫌的舉動。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無意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他沒發現今日這些人的目光並非全部盯著江凌,有一部分一直在他身上,就算他不想引人注目也無法避開。
倒是江凌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今日的沈灼是蒙塵的明珠重見天日,有著掩蓋不住的光芒,分外耀眼。
看著那些充滿探究的視線,江凌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一方面他很高興沈灼重新振作起來,另一方面他也真切地感受到沈灼對他不在痴迷,他清醒又理智,保持良好的距離感。
那種情感上的落差在此刻越發明顯,江凌這才驚覺,原來習慣是如此可怕。
「江師弟,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江凌神思不定,目光游離,一看就知道心不在此。
沈灼表面願意虛以委蛇,但內心還是巴不得拉開距離。要不是江凌是最好的誘餌,他實在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斷袖的名聲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是他時間不多,不想浪費。
可是看江凌這個樣子,卻是毫無目標,不知道要閒逛到什麼時候。
江凌有些不自在地乾咳一聲,道:「讓沈師兄見笑了,師兄不覺得今日有什麼不一樣嗎?」
沈灼環顧四周,道:「在我看來,除了師弟格外引人注目外,並無異樣。」
「她們可不是衝著我來的。」江凌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
沈灼沒聽清,他奇怪地看了江凌一眼,沒有多問。這種時候保持沉默才能讓另一方識趣地結束這個話題,而不是借題發揮。
江凌笑了笑,他今日約沈灼見面的目的已經不重要。方才聽見沈灼要參加宗門大比,他心裡有了別的主意。
沈灼的經脈因他受損,修為止步,當務之急是要先重塑經脈。這些年凌霜雪對他不聞不問,壓根沒有管過他的傷勢,沈灼也不介意當個廢人,耽擱了那麼多時日,也不知道南山亭內能不能找到救治之法。
江凌心裡為沈灼謀劃,沈灼的注意力卻被路邊的攤點吸引過去。他改變路線抬腳走去,江凌頓了頓,默默跟上。
南山亭除了長期固定的攤點店鋪外,還有一條街是流動性的位置,租期只有一天,這是給臨時售賣的弟子行方便。
沈灼相中的攤位在擁擠的人潮中毫不起眼。
擺攤那人穿著豪放,袒胸露乳,肌肉發達,額上扎著一條黑色的布帶,頭髮又蓬又炸,看起來像個鳥窩。
他渾身氣息強悍,像是一頭茹毛飲血的野獸。沈灼注意到他眼底烏青,眼眶發紅,強悍的表象下是被蠶食一空的軀殼。
他的攤位前放的東西不多,都是一些新鮮的藥材,有些還帶著泥土的氣息,想來才採摘不久。不過沈灼看的不是這些藥,而是角落裡一袋不起眼的火炎葉。葉片赤紅,葉脈之間似有火焰流動。
火炎葉和香雪草都可以製作飲品,只是比起味甘的香雪草,火炎葉要多一點苦澀的味道,下肚後才會回甘。加上火炎葉生長環境惡劣,採摘不易,不如香雪草方便,漸漸地也就少有人製作,沒有流行起來。
沈灼之所以看中這東西是因為火炎葉里蘊含火靈力,喝起來會讓人全身暖洋洋地,像是沐浴在陽光下。凌霜雪停了香雪草,正好可以用火炎葉替代。
「這位師兄,你的火炎葉怎麼賣?」沈灼在攤位前停下腳步,問道。
那人抬頭看了沈灼一眼,赤紅的眸中厭惡和嫌棄不加掩蓋,看到他身後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