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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歌唱得很好听,歌声清丽而柔美,他想多么可惜,孩子们只能看到她的手势和口型,却听不到那样曼妙婉转的声音,可是所有的孩子都那样专心致志的看着她,学她的手势和口型。
他始终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凝望,后来还是校长先看见他,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云先生。”
云正临微笑点头,“古校长。”
古校长看他盯着不远处的谨纾,便向他解释,“那位梁小姐也是我们学校的义工。”
一首歌已经唱完,谨纾转过头来看见他,明显的怔了一下。孩子们全都跑过来,好像一群蜂巢出动的快乐小小鸟,七手八脚的对他比划着手势,校长以前告诉过他,这个手势代表孩子们在叫他,“云叔叔”。
他弯下腰去摸他们的头,又转身指了指他的车,孩子们会意,一窝蜂的跟着他拥过去拿礼物。
谨纾慢慢的走过来,校长笑着摇头,“你们两个都把他们宠坏了,你们还没见过吧,我来介绍。”
云正临看着她,说:“不用,我们认识。”
谨纾微笑,“董事长,真巧。”
校长愕然,过了好一会才笑道:“也不知道是该说巧还是不巧,要说巧,你们俩都已经在我这边做了两年多的义工,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可要说不巧,世界上这么多人,在我这个小小的学校里,偏偏碰到的是那个认识的人。”
云正临只是笑,谨纾有些不好意思,幸而孩子们很快跑回来,她趁机说:“好了,我要带她们去上课了。”边说边跟孩子们比了个手势。
云正临盯着那个被一群孩子拥着去教室的纤瘦背影,问校长,“她常来这里吗?”
校长点头,说:“是啊,她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碰到大节假日就来的更多了,常常教孩子们念书、下棋、画画,带他们玩游戏。孩子们都特别黏她,她一来,我们就空下来了。”校长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慢慢蕴起一丝赞叹的笑意,“现在很少再有像她这么善良又有耐心的年轻女孩了。”
校长慨然道:“我们这个学校,幸亏有你和梁小姐帮着照顾,要不然单靠我和陈老师夫妻俩,就算精力上允许,金钱上也不允许。国家虽有补贴,但毕竟是有限,这些孩子能碰到你们,真是他们的福气。”
这个学校算上校长一共也只有三个老师,古校长是从这个山区里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无儿无女,老伴又在多年前去世了,他退休后便独自从大城市里回到了家乡,接管下这个聋哑学校。另外两个老师则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年轻夫妇,丈夫姓陈,妻子姓李,本来夫妻俩都是小乡村里的老师,因为李老师子宫上长了个瘤,虽然后来鉴定出来是属于良性,但因为位置长得不好,影响怀孕,在经过了两次流产过后,夫妻俩终于决定不再要孩子,转而来到这里,把来不及交付予自己孩子的爱全部转到这些无父无母的聋哑孩子身上。
云正临说:“这些孩子能碰到你才是他们真正的幸运。”
校长眯了眯眼睛,叹道:“我老了,不知道还能再照看他们几日。”
看着老校长布满皱纹的脸,云正临心底突然涌起一丝难以言状的悲怆,他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这些孩子们,每一个我都会让他们平平安安的长大。”
校长的眼睛里泛起些微的泪花,他拍了拍他的手臂,郑重的说:“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我带这些孩子谢谢你。”说完蹒跚着脚步慢慢的走开,云正临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走到教室去。
谨纾正在教孩子们念诗,黑板上写着苏轼的那首“题西林壁”。她一边打手势,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跟孩子们对口型,“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比起正常的孩子,聋哑孩子的学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