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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蝉鼻子一酸,捂脸哭出声:“不用去二叔那了,不会挨打了。”
阿月拿帕子给她拭泪:“翠蝉不哭,以后我们可以常见面,一块玩。明天我娘就去跟你爹娘说,他们肯了,你很快就能过来住下。我都跟陆哥哥说好了。”
听得出这哭声是喜极而泣,阿月也觉安慰。许多事不坐以待毙,她加把劲,还是能办成的。
第二日一大早,方巧巧就出门和胖叔胖婶说这事。夫妻俩问了陆家人可好,可是女儿力所能及的。方巧巧一一解释,也说了好话,夫妻两人欢喜答应。
翠蝉这进府,不是以下人身份,而是花匠。依照这头衔,在陆家也十分自由。
陆泽只觉翠蝉到这后,阿月来的更是殷勤。见她每回来都钻进荷塘同翠蝉说半天话,默默觉得,原先阿月来这的缘故是荷塘、他。如今是荷塘、翠蝉,最后是他。从船篷探头看去,已经在那绿色影子与荷叶相融,都要看不见了。
翠蝉知道这陆家七少爷脾气好,但自己本分的事还是得做好,死活不要阿月帮忙,将她撵走。
阿月回到书船,瞅了一眼挂在船篷外头的蜻蜓纸鸢,那是她送给陆泽的。抬头看看天色,阴沉沉:“陆哥哥,好像要下雨了。”
好似心有灵犀,陆泽在里头说道:“纸鸢在外头。”说完,就见阿月已拿进来,放在书上。
阿月随手翻了几本,高深莫测的,跟她去万家屯听的那些一样,入眼就是家国天下。想到那日满堂就她一个小姑娘,其他都是男子,说道:“这些真的好玩么?我看的眼都花了,你们那日在万家屯却说了足足两个时辰,我还见几个叔叔意犹未尽。”
陆泽放下手头书,笑问:“阿月说自己不喜欢念书,但听那些不是没犯困么?”
阿月笑道:“因为长辈们说的很有趣呀,一听就是出口成章,字字珠玑,就是太晦涩难懂了些。”
陆泽说道:“阿月可知当日去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慕名而来拜见东林先生的名士。能入其内已是大幸,能舌战一场,更是十年难得。父亲与东林先生是故交,同父亲说陆家可去一人。”
阿月笑笑,似乎得此殊荣的是她:“然后陆哥哥就被选中了,果然是陆大神童。”
陆泽微微摇头笑道:“不可招摇。”
阿月倒是想起事来:“难怪那日陆哥哥那样意外东林叔叔答应让阿月去,看来这是阴差阳错,要不是我拦了车,你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我也无缘看见这次舌战。”
陆泽说道:“倒并非全然如此。父亲听闻你也去了,很是意外,再与东林先生相见,提及此事。只说‘巾帼不让须眉,他日必佳’。我琢磨着是指你为翠蝉两肋插刀的事。”
阿月挠挠头,那天她确实在东林先生面前说了,只觉奇怪:“可为朋友出头,不是很对吗?”
陆泽笑了笑:“只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颇为少见。至少在阿月这样的年纪里,委实不多。”话说到这,他倒是想起翠蝉的事来。往那边看了看,见翠蝉在远远岸上,这才说道,“那赵元的事如何了?”
阿月一听那名字,立刻撇撇嘴:“我还得给翠蝉出两次气,才能不怄气。”
“你这样做并不能阻拦他欺负别人。”
阿月抱膝想了许久,才说道:“确实不能,只能让他吃点苦头。只是我不是他爹,不是他娘,可要怎么捏他耳朵好好教?即便搬出祖父威仪,也不过是震慑几日。寻人痛打他,也不能杜绝他的坏心思。要改掉他那欺负人的坏毛病,阿月还没那能力。只能将他伤翠蝉的,如数奉还。”
她也想给赵元换一颗善心,可她不是菩萨,做不到。她也想自己就是菩萨,然后让全天下的恶人都变成好人。她忽然有些恍然在万家屯听来的一些话:“陆哥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