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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铜板往他身上扔来,抬头看去,看到一抬小轿内坐着个十一二岁的俊美少年,那少年穿着好看的花衣裳,正懒懒的坐在一个没有胡须的半老男人怀中。
男人亲着少年的脸蛋,斜眼瞟着李燕何,嗓音喑哑哑:“你说~,是你好看呐,还是他好看?”
那少年便吃吃的笑:“洗干净了都好看。”然后贴着男人的脸,把车帘合了起来。
“呸,脏。”李燕何狠狠的把那铜板扔掉,却一路跟着那辆马车来到了莲花巷。
他怕小不归生得白白净净,会不会亦被卖去伺候了男人,便偷了身干净的小仆衣裳,一间一间混进去找他。那找人的日子好生辛苦,每日挨饥忍饿,还要时不时被人痛打。快要撑不下去时,他便挂着一身淤青跑去周府的门前看,看那周家大少爷一身绸裳玉冠、气质优雅端端冷傲。他便想,总有一日,他要站得比他还高,他要将小不归的旧怨一点一点算回来!
小小年纪经了太多世态炎凉,那心中执念愈深,性情便愈渐冷绝。
终于某一天,当一群孩子被人从黑色套头下释放出来,着了魔般冲向眼前的美食珠宝时,那个高高坐在宝座之上的男人问他:“你要什么?”,他却独独告诉他:“荣华与地位!”
然后他便做了他的义子。
而那人,便是方才高高在上的四王爷司马恒。
司马恒把李燕何送去徽州,在那里接受着非人的苦练。白日习武唱戏,晚上还要在熏香中浸泡,那熏香里带着色欲之药,周遭亦环着女人艳媚舞动。彼时少年年纪恁小,什么都还未长开,那浓烈的色0欲熏得他冲动难抑,然而却还要咬着牙忍,咬得满唇儿的血迹斑斑。因他倘若忍不住冲进女人怀抱,那等待着他的便是和其他孩子一样死路一条。
一直的忍啊,忍到了如今,却是对所有的爱欲情欢都无了感觉。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用他的戏去惑着那些要杀的人,赚取了如今的荣华与地位。然而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的只不过是找到那个小不归而已。
呵,所以没有人想要桎梏他,他亦不可能为谁真正去卖命……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司马恒。
李燕何捏了一把阿菊圆润的脸蛋,脸色阴沉沉地站起来:“穿了衣服上来。”
一道黑袍拂过,背影冷清清出了暗门。
小远惴惴不安的随在身后,到了地面之上,李燕何一转身便给了他脆生生一巴掌。
“呀……”力道煽得小远歪倒在地上,嘴上渗出一来缕鲜红。
小远忙跪在地上磕头:“谢少主不杀之恩!”咬着嘴唇,面容俊秀仿若碧玉小家,心思内敛而不喜说话,应该也是个执拗的孩子。
李燕何却不想真正杀他,沉着嗓音道:“哼,日后你便知道你的命到底在谁的手里!”
那屋里头的女子还在沉睡,白皙**上泛着一片儿淡淡粉0晕,他把药放在她唇边,却听到她在梦中说:“李燕何,你是不是…也藏着许多秘密……”
“也”嚒?
他的手一顿,末了却把药拿开。替她将衣裳系好,背过身子对小远道:“扔到街心去,冻她一夜!”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戌时了,鹅毛大雪落了一下午,此刻早已积累成一尺多深。街心上请冷冷的,没有什么人。
“迂——”马夫把阿珂在柳眉门前一扔,掉过头,车轮子轱辘轱辘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柳眉久等阿珂不回来,打了盆热水正准备洗脸,听见声音便将门儿打开。却看到阿珂满身酒气醉瘫在雪地之上,身上扑簌簌落满了雪花,那一盆热水干脆直直往阿珂脑袋上浇了下去:“孽障!几时又偷了老娘的银子去吃酒?!”
她嗓音柔而不腻,便是教训人,亦听得半条街儿的男人们心痒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