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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早上,她打算查一下地址後自己乘車去p大實驗室報到,她沒想程煜會在樓下等她,並且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早晨風大,他靠在黑色轎車邊,幾乎每個晨跑路過的學生都會多看幾眼這個容貌出色、氣質清冽的男人。
他打招呼道:「早上好。」
俞熹禾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戴了一副細框的眼鏡,邊框在日光下泛出很漂亮的金色。
隔著鏡片,讓人有點看不清他的情緒。
俞熹禾在他的面前停下,一時好奇,看了他一會兒。像是猜到俞熹禾在想些什麼,程煜解釋道:「有一點近視,重要場合上會戴眼鏡。」
俞熹禾「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問:「你是在等我嗎?」
程煜拉開車門,示意讓她上車,笑道:「你去的是我的母校,於情於理,在你報到的第一天,我都該陪著你。」
俞熹禾說不出辯駁的話。
從某種角度來說,俞熹禾之所以會認識程煜,是因為那場研討會,與他再有交集也是因為s大的緣故,事到如今,俞熹禾倒是不確定自己要怎麼稱呼程煜了。
程先生?還是直呼其名?
在駕車前去p大的路上,程煜同她講起p大的文化背景,除此之外,他還介紹了一些俞熹禾的新導師的學術成就。
俞熹禾是了解過的,她將跟隨學習的羅教授極其優秀,研究成果非常多,在科研學術方面上頗有建樹。這樣的導師怎麼可能會連面試都不用,就收下了她?
過了幾天她就明白了,除了她在國內的那些成績外,還有另一個因素。
但是此刻俞熹禾並不知情,只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了程煜一句:「你在p大主修的不是化學吧?」
他從事博彩業,在拉斯維加斯這種機遇同危險並存的地方都能有一席之地,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涉足科研領域的人。
程煜在p大主修的確實不是化學這種自然學科。
「在校期間,我主修的是哲學。」剛好前面路口紅燈,程煜停車,轉頭看向俞熹禾,垂著的眼眸被鏡框遮住一點,他繼續道,「所以我要想理解你的學科,大概要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如果程煜的下屬在場,見到這一幕可能會大跌眼鏡。
拉斯維加斯的程少雖說平時也是溫淡的,但只是表面禮儀,骨子裡還是冷淡疏離的,更不提某些時候,他手起刀落,從不留情,也從不退讓。
俞熹禾隱約察覺到對方話里的深意,但隨即又自我否定,覺得這不可能。除開在賭場上有一面之緣外,俞熹禾想,程煜之所以如此幫她,可能只是有些同情她的遭遇而已。
「你原來是學哲學的啊。」
前方紅燈轉綠,程煜發動車子時笑著問了句:「怎麼?」
俞熹禾單手支著下巴慢慢地彎了一下唇,她的唇線十分漂亮,唇色是淡粉色,顯得柔柔嫩嫩。她想起了某人,輕聲回答道:「我以為你就讀的會是金融或管理學這類學科。」
聞言,程煜連聲音里都帶了明顯的笑意:「那有一點我說出來你可能會更加不信。」
俞熹禾收回了看向車窗外的視線,轉頭看向了程煜。她還沒能從回憶中脫身,眉眼溫軟得像是湖水,在費城充沛的日光下仿佛落了朦朧的春色。
程煜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忽地加重了力道。
俞熹禾問了聲:「什麼?」
「我信佛,」車窗開著,吹進一陣風,他聲音顯得有些模糊,微微低沉,也是很好聽的,「是相信緣分的。」
俞熹禾愣了一下。
這時候車拐了一個彎,平穩地駛進了p大的校區,俞熹禾便不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