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顺水推舟(第1/4 页)
罗敷望着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明显神情一万个讨打,可偏偏俊朗可爱, 笑容好似有钩, 直钩人心, 让人痒痒,打都不忍心打太重。
这就是阿父跟他商量出的“解决办法”?
王放将钥匙挂在小铁钩上, 拿块丝巾盖了,又检查了下系帐门的皮带, 这才眉飞色舞地脱下外袍, 丢在床头, 朝外面努努嘴。
“阿父在我的‘行宫’里。条件比这儿好。我已伺候他歇了。”
这话寓意深远。罗敷拼命咬下唇, 眼角迸出几滴啼笑皆非的泪。
亏她还同情东海先生。这父子俩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随随便便就把他放进人家女郎卧室, 不就是仗着自己家是儿子, 横竖不吃亏吗?
再忆起方才的委屈无助,伸脚就想踢他。
王放一个箭步,抱住她腿, 温柔把她推回铺上,趁她往左边躲, 他伶俐地往右一接, 正截住,在她耳畔快速一吻。
他对此经验丰富,吻手可能会被她打,吻嘴唇可能会被咬,亲脸蛋躲得快;唯独这里不软不硬, 百试不厌,让她一时说不出话,身上眼看就热了。
他这才轻声嬉笑:“你还踢我骂我呀?要是让阿父看见你欺负我,他老人家可要心疼。”
罗敷拿捏轻重,听他气息开始粗乱,连忙推开,瞪他一眼,“心疼就心疼,难不成还要家法罚我不成?”
她还不是他王家媳妇呢?他管得着?
变本加厉,顺手轻拧他耳垂。王放夸张地叫一声疼。
“当然管不着,那个,其实……”
他捉住她双手,用力搂在怀里,免得再被她暴力。
语气略带歉意,轻声说:“阿父以为我们……嘻嘻,以为我们已是夫妻了,这才换我进来的。”
罗敷听了这话,气消了大半,“嗯”一声。
转念一想,也笑话自己的小人之心,把人家老先生想那么坏。
再说,他若不“顺水推舟”,还能怎样?让人再准备个客房吗?
一家三口,久别重逢,若贸然扬言,非得分宿三房,如此疏离,可不正常。
但她还是不依不饶:“那你为何不说清?”
王放赧然不答,一下下捋她手指头,偷偷从袖口伸进一只手,挠她手腕。她痒得浑身一颤,手缩回袖子里。
半晌,才听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我这不是,丢脸吗……”
什么丢脸?
罗敷转头一看,他恬不知耻地蹭上来,下巴摩挲她颈窝,顺手撩开她鬓角碎发,露出小巧玲珑一只耳,耳尖染得淡淡发红。
她哑然失笑,秀发托着脸蛋,烘烘的发热。
他的意思很明显——相识女郎已有快两年,却胆小怕事,大部分时间都规规矩矩地管她叫阿母,没机会一亲芳泽。
这么丢脸的战绩怎能坦白,东海先生怕是要笑话他“不肖子孙”。
干脆就不反驳,给他来个默认。
王放津津有味地看着她笑,忽地放开她,正色道:“阿姊,我只是愿意跟你独处,只要待在你身边就欢喜。并非是……嗯,并不是非要趁人之危……”
罗敷揶揄看他。
为了免她多心,摆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若是头一次独处,他这么信誓旦旦地一说,她也就信了;可有了之前几次前车之鉴,她已然心有防备。他说的每一句话,在她心里,都自动译出“来者不善”四个字。
她心软。容不得旁人对她颐指气使、操控算计;但若温言软语地求她什么,她多半也端不住那个架子。
在这个弱点上,十九郎欺她尤甚。看着他那副有所欲求的小可怜模样,她也不愿一次次的狠心泼他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