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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如此?”
只见那少女衣袖一挥,钻进了船舱之中,到此地步,张
翠山如何能不问个明白?眼见那帆船离岸数丈,无法纵跃上
船,狂怒之下,伸掌向岸边一株枫树猛击,喀喀数声,折下
两根粗枝。他用力将一根粗枝往江中掷去,左手提了另一根
树枝,右足一点,跃向江中,左足在那粗枝上一借力,向前
跃出,跟着将另一根粗枝又抛了出去,右足点上树枝,再一
借力,跃上了船头,大声道:“你……你怎么安排?”
船舱中黑沉沉地寂然无声,张翠山便要举步跨进,但盛
怒之下仍然颇有自制,心想:“擅自闯入妇女船舱,未免无礼!”
正踌躇间,忽见火光一闪,舱中点亮了蜡烛。
那少女道:“请进来罢!”
张翠山整了整衣冠,收拢雨伞,走进船舱,登时不由得
一怔,只见舱中坐着一个少年书生,方巾青衫,折扇轻摇,神
态甚是潇洒,原来那少女在这顷刻之间又已换上了男装,一
瞥之下,竟与张翠山的形貌极其相似。他问她如何安排使得
少林派冤枉自己,她这一改装,不用答复,已使他恍然大悟,
昏暗之际,谁都会把他二人混而为一,无怪少林僧慧风和都
大锦都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毒手。
那少女伸折扇向对面的座位一指,说道:“张五侠,请坐。”
提起几上的细瓷茶壶斟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说道:“寒夜
客来茶当酒,舟中无酒,未免有减张五侠清兴。”
她这么斯斯文文的斟一杯茶,登时张翠山满腔怒火发作
不出来,只得欠身道:“多谢。”那少女见他全身衣履尽湿,说
道:“舟中尚有衣衫,春寒料峭,张五侠到后梢换一换罢。”张
翠山摇头道:“不用。”当下暗运内力,一股暖气由丹田升了
起来,全身滚热,衣服上的水气渐渐散发。那少女道:“武当
派内功甲于武林,小妹请张五侠更衣,真是井底之见了。”张
翠山道:“姑娘是何门何派,可能见示么?”
那少女听了他这句话,眼望窗外,眉间登时罩上一层愁
意。
张翠山见她神色间似有重忧,倒也不便苦苦相逼,但过
了一会,忍不住又问:“我俞三哥到底为何人所伤,盼姑娘见
示。”那少女道:“不单都大锦走了眼,连我也上了大当。我
早该想到武当七侠英姿飒爽,怎会是如此险鸷粗鲁的人物。”
张翠山听她不答自己的问话,却说到“英姿飒爽”四字,
显然当面赞誉自己的丰采,心头怦的一跳,脸上微微发烧,却
不明白她说这几句话是甚么意思。
那少女叹了口气,突然卷起左手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
臂来。张翠山急忙低下头来,不敢观看。那少女道:“你认得
这暗器么?”
张翠山听到她说到“暗器”两字,这才抬头,只见她左
臂上钉着三枚小小黑色钢镖,肤白如雪,中镖之处却深黑如
墨。三枚钢镖尾部均作梅花形,镖身不过一寸半长,却有寸
许深入肉里。张翠山吃了一惊,霍地站起,叫道:“这是少林
派梅花镖,怎……怎地是黑色的?”那少女道:“不错,是少
林派梅花镖,镖上喂得有毒。”
她晶莹洁白的手臂上钉了这三枚小镖,烛光照映之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