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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英雄聚会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摆摆，说：“我不会吸烟，谢谢。”赵承海又介绍说：“永，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你就叫刘哥吧。”赵健永又把烟递到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面前，说道：“刘哥，点上。”那个男子接过烟，说道：“我叫刘正力。”

服务员送上两壶水来，赵健永开始给大家倒茶，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着两个陌生的男人。只见那个姓曹的身高一米七左右，体态略胖，皮肤白皙，黝黑的偏分头型显得幽深大方，脸上戴着一付金丝眼镜，一种既文雅又精明的气质令人从内心诚服。他上身穿浅黄色的米盖尔夹克，腕子上戴着一块Rolex手表。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赵健永双手把茶杯递过去，说道：“曹叔，您喝茶。”曹广友微微一笑，站起身双手接过来说道：“谢谢。”旁边的赵承海搭言说：“广友啊，他是晚辈，你不用这么客气。”曹广友向赵健永点头示意。赵健永又双手给刘正力捧过茶去，只见他一米六五的个头儿，身材消瘦，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里折射出敏锐精悍的光彩来，一双手青筋暴跳，十指细长却显得力有千斤。赵健永猜不出他是干什么的，却感到他身上有一股锐气，让人畏惧三分。他把茶捧到刘正力眼前，说道：“刘哥，您喝茶。”刘正力用眼角扫了他一眼，答道：“都是自家人，放在那里吧。”

赵承海把菜单递给曹广友，说：“老大，你点菜吧！”曹广友笑嘻嘻地说：“承海啊，有晚辈在面前你老是　‘老大老大’的叫，好像咱们跟黑帮团伙似的！”赵承海嘿嘿一乐，说道：“上学时叫惯了，这一晃都快三十年了，改不过来了。也是，你现在是大学讲师，身份可不一般啊！”曹广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儿，说道：“你混得也不赖啊！地方史志办公室副主任，官儿还小啊？我那个破讲师算什么啊，我早就不稀罕了！”赵健永一愣，那个曹叔原来是大学的老师，怪不得气质不一般，一种敬意从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在人家面前自己算什么呀？一个小学老师，赵健永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赵健永想到下午还要上课，就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饮酒的量，好在两位客人喝了不到一瓶白酒就让不下去了。赵承海也一再强调喝好为止，大家喝到七成酒也就罢了。赵健永又重新给大家倒上茶水后，便坐在位子上静静地听几位聊天。曹广友用牙签剔着牙，慢条斯理地说：“老三，你这几年官运亨通，混得不错！”赵承海点着了红塔山烟，吸了一口说道：“唉，不瞒大哥你说啊，我这是徒有虚名，既没啥实权也没啥实惠。想起来我就后悔，不如当初听你的劝告了，要是93年下海经商，现在不也和你一样风光了？现在想起来后悔都有点儿晚了，我这是高不成，低难就啊！想往上蹬着蹬着，难呀！这二把手全去干的，说话还不如放个屁！”在旁边喝茶的刘正力嘿嘿笑起来，说道：“三哥，别装蒜了！你是吃皇粮的，日子总比我强吧？我想让你跟我干，你死活不肯。”赵承海瞅了他一眼，嘴里不住地说道：“去，去，你那活儿叫啥呀？黑更半夜往坟圈子里钻，我一想后脊梁都冒凉风。”刘正力一听，摆摆手说道：“就算我放个屁，行了吧？三哥你捏着鼻子别听见臭味儿呀！”

第四十九回　天算不如人算

曹广友往鼻梁子上面推推金丝眼镜，开口说道：“老三，你还是那个死脑筋，和当初在南开大学上学时一样臭拗！九三年时髦下海，我不一咬牙就经商了？什么身份啊、名誉啊、地位啊，都是过眼烟云！孔丘如何？别看今天被奉作圣人，过两天就会被骂成臭狗屎！人生如梦，一樽不负吾身啊！”刘正力捻灭烟头儿，说道：“大哥，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在这世界上混一是要讲义气，二是要有钱。不讲义气，在江湖上寸步难行！没有钱，亲爹亲妈也不戴敬你！”赵承海沉默不语，曹广友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