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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王家嫂子見狀忙安撫:「遠哥兒他娘,你也別惱,且先顧著你肚子裡的這個,可千萬莫傷了身子,倒是廢了阿魚的一番苦心。你這樣想吧,阿魚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瞧著那家人家很有些權勢,又在京都,她是不會去吃苦的……」
莫氏聽見這話,眼淚頓時又流出來:「阿姐,你們回吧,我想休息一會。」
其他幾個嬸子都嘆口氣使了個眼色,齊齊退了出來,然後重新找個地方再細細八卦。
等外面的人都走了。
莫氏定了定神,看了看溫宣魚捏自己手指的位置。
第四根無名指。
伯仲叔季。
孟沛,字季澤,便是行的四。
所以阿魚的意思是叫她去找孟沛嗎?
對,孟沛。
可是現在就是孟沛在,恐也留不下阿魚了啊。
莫氏一思即此,抽泣起來。
莫遠見狀上前抱住了母親:「阿娘不要哭。我這就去找季澤哥哥,把姐姐搶回來。」
他走了兩步,便看抽抽噎噎的莫氏抓住自己搖頭:「別去。你季澤哥哥現在也沒辦法。你去找他,是害了他。」
她定了定神,叫莫遠:「過來幫阿娘拿東西。」
鏤雕著四瓣花葉的馬車外面精緻,馬車內裝飾卻很簡單,長凳上面的錦緞已有些舊了,上面鋪了一層軟墊。
這就是忠義侯府的面子和里子。外面光鮮亮麗,裡面早就是一團糊塗。
如果她沒記錯,現在的這位侯爺,
她的第一個條件是這件事不可追究舅舅一家的責任。
溫管家一口答應了下來。
本來今日過來就是恐嚇居多,先給了下馬威鎮住這些人,帶人才能順利,若是磨磨唧唧,細細說來,難免會有沒眼力見的來攪和,反而橫生枝節。
而至於第二個條件。
她想見孟沛一面道別。
溫管家目光掃過馬車後面數個騎馬的護衛,略一沉吟便答應了。
他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甚至在他的袋子裡還有一袋預先準備好的銅錢。如他來之前得到的暗示那樣,如果這位曾經的信陽侯世子輕舉妄動,那發生爭執和正當防衛下出現的意外,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但這樣的意外肯定不能發生在縣衙,畢竟信陽侯從軍中起家,門生故吏也不少,今日那位路過的團練使也在,他可不想冒險。
溫管家笑了笑:「那小人這就差人去請。」
他說罷,向身旁一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立刻備馬向前去了。
不過須臾,就在經過那片歇腳的竹林時,忽聽前面傳來馬蹄聲。
驚動地上的塵土,片刻,便看幾騎絕塵而來。
為首一人,丰神俊朗,姿容出眾,翩翩少年微昂著頭,勒馬垂眸看向這行人最前的溫通,面上似笑非笑。
正是孟沛。
他的身後,四個玄色衣衫的少年神色肅然,腰間都配著橫刀。
他目光看向前面的馬車,喊了一句:「阿魚妹妹。」然後翻身下馬,他緩步孤身走來,初秋的風攪動竹林,風讓馬車的帷裳滾動,就像一隻手在掀開馬車的車簾。
孟沛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走過來。
溫通沒有下馬,他用下巴示意,立刻便有車輦後面的幾個護衛拔刀走了過來,半擋在馬車前面。
「這位便是孟沛公子吧?」溫管家道,「聽說公子曾和莫氏交好,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小姐認祖歸宗,千金之軀,對於和小姐之前的誤會,想來孟公子不會需要在下解釋了吧。」
孟沛發出一聲無需回應的嗤笑。
眼前這個管家他還記得。上一世,城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