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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慕容鈞半蹲了下去,想聽清她後面的話,但只看到溫宣珠嘴唇翕張,卻沒聽見聲音,他微微蹙眉,略微靠得更近,問:「你說什麼?」
但就在這時候,溫宣珠忽然一口氣噴了出來,近在咫尺的一瞬,她嘴裡咬破的迷香噴了慕容鈞一臉。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那原本畏畏縮縮的男人手腳乾淨利落,一個轉身就拔下了溫宣珠頭上的髮簪,他在不知不覺中,位置距離兩人已經太近了。殺手一手捏住慕容鈞下巴,另一手將鋒利髮簪從口中直接刺入了他的喉嚨,慕容鈞用盡全力一掙,喉嚨中是火熱的灼燒感,他的全身酸軟,但是劇痛又讓他神志短暫清醒了一刻,他看見了殺手眼底毫無情緒的冷光。
溫宣珠面色驚慌,向後倒爬了幾步,膽戰心驚看著眼前的男人處理慕容鈞,那張俊美陰柔的臉此刻因為劇痛已經變形,卻完全說不出話來,他的嗓子已經毀了。
而迷-藥正在迅速起效,看著陰鷙的眼神最後憤怒掃向了自己,溫宣珠顫抖了一下。
伸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
直到那個殺手轉頭向她:「拿酒來。」
她才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去拿一壺醇烈的美酒,殺手將酒水和麻沸散順著慕容鈞的喉嚨灌了下去,然後另外一些酒灑在了他的衣襟上。
慕容鈞已經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嘴唇翕了一下,似乎在問是誰。
殺手笑了一下:「世子查了那麼多東西,還不明白嗎?您想對別人做的事,也是別人想對您做的。」比如將軍糧這個鍋徹徹底底甩出去。
人死鍋碎。和慕容鈞查到的那些證據和黑料一樣,死無對證。
溫宣珠看著殺手將完全昏厥的慕容鈞放倒在酒宴的几案旁,用髮簪在他身上背上的位置扎了幾個很小的並不致命的洞。
她不明白殺手是在做什麼,卻不敢問。
自從她被萬淼的人從破舊的城隍廟那些亂民中帶回來,有些東西就不一樣了。那一日,她逃出了趙武夷的掌控,卻並沒有跑出鳳翔城,戰亂一起,鳳翔城中的兵士就像是蒼蠅嗅到了血,按照趙武夷給予他們的戰時特權,他們可以在開戰和每一場勝仗結束的時候,有一天由著性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一隊巡城的兵士在街角發現了溫宣珠,她在那一晚失去了孩子。
後來,萬淼來了鳳翔,她看到的時候,拼了命一樣從二樓跳了下去,拖著斷腳向他求助。
有一天晚上,萬淼忽然派人帶走了她。
告訴她,有個機會給她,也只有她能做到。
如果她成功了,他會讓她重新擁有那個失去的皇子,甚至可以由他安排,讓她以新的身份回到長安,名正言順進宮。他作為睿帝為數不多信任的人,也是少有能力能做到這件事的人。
為了表示誠意,他重新找了大夫,繼續為她治療臉上的傷疤,果然也大見成效。
現在……萬淼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殺手帶著她走到了主帳的門口,卻不動,而是走到主帳旁邊。此刻的殺手又恢復了他那畏畏縮縮又賠笑的討好樣子。
一個衛隊首領模樣的人來問話。
「大人,大人,」他對那衛兵首領說,「裡面的大人心情不好呢。叫我們出來等,要是他醒了有事就叫我們。」
衛兵首領微微蹙眉,問:「大人怎麼說的?」
殺手抓了抓頭髮,樸實笑笑:「大人一邊喝酒一邊說,滾出去。」
首領臉上露出幾分看腦子有的人的表情。
這兩人在進去之前,已經先檢查過,身上並沒有武器。慕容鈞身手敏捷,若是打鬥早定會有動靜。
衛隊首領走到了帳門,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