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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傷未愈,賀熠俊俏的臉上還帶有幾分蒼白,風一來就咳了幾聲,習慣性地瞥向棺木。
那棺材板不過比原來被略略推開了一點,但賀熠卻在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同。他眼中精光一閃,放下木桶,棄仙悄然出鞘。
宛如一條多疑的毒蛇般無聲游弋,他輕手輕腳地靠近了棺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棺材板!
發現裡面的人還好好地躺著,沒有偷襲者,賀熠面色稍霽,這才收劍入鞘,趴在了棺木邊上,歪頭看著棺中的少女。
簡禾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臉上逡巡。
看了一會兒,賀熠仿佛如夢初醒,熟練地把棺材板整個卸了下來。隨後,他心情破好地把簡禾身上的水囊取出,倒出了裡面已經融化了的冰,換上了新的冰塊,再很有耐心地重新鋪砌在簡禾的身上。
簡禾:「!!!」
難怪她身上會那麼冷,難怪卞七的身體能放那麼久,原來是賀熠在用冰塊延緩屍身的腐壞!
賀熠倒是挺聰明,知道要用冰袋,而非直接把冰塊倒在屍體上。若沒有隔著一層阻礙物,冰塊化了後,屍身泡在水裡,會更容易腐爛。
感謝大佬,若他沒有這一手,這邊的進度條早就廢了。
就在簡禾腹誹著時,冷不丁聽到他喚了聲:「小禾姐姐。」
她還活著的時候,每當賀熠想與她閒聊,或是說些玩笑話,都會用這種微微拖長、有點撒嬌的語氣。
最初,簡禾以為他發現自己醒了。然而,很快就發現,他是在若無其事地對著死人說話。
簡禾:「……」
是錯覺嗎?怎麼這些大佬的興趣這麼一致?
你們就這麼愛拉著沒反應的人嘮嗑嗎?
講真,陰風陣陣的破廟中擺著具棺木還不算什麼,反倒是賀熠這樣拉著死人閒話家常的詭異舉動,讓人後脖子一陣陣發涼。
賀熠不知簡禾的腹誹,他上半身趴在棺木邊,伸手入內,碰了碰簡禾的手,親親熱熱地道:「你聽過天豈山嗎?我小時候居無定所,但在長大一些時,卻在那裡住了三年,現在那座木屋應該還在,風景可好了。你想去看看麼?」
等了許久都沒人出聲,他才百無聊賴道:「唉,又不回答我啊。」
簡禾:「……」
她的額角滾下了一滴不存在的冷汗——如果沒有系統,她能說話才有鬼了!
「我本來還打算帶你去天豈山看看的,誰知道你這麼不識好歹,睬都不睬我。」賀熠懶洋洋地抱怨了一句,頓了頓,又誘哄道:「我懂的東西可雜了,去過的地方可多了,還在天豈山藏了很多法寶。如果你起來跟我回天豈山,讓你活過來,也不是什麼難題。你真的不起來麼?」
落日昏暗,風聲蕭索。
賀熠說完,等了片刻,等不來任何回答。忽然之間,他倒退了小半步,眼中猝然閃過了兇狠之色,棄仙鏘然出鞘。銀光雪亮,狂亂暴烈的劍風把供奉在桌案上那座落滿了灰塵的神像掃落在地。似乎還不解氣,他撲了上去,兇狠地把四周的東西都踹倒、劈斬成碎片。
不過片刻,破廟內就滿地狼藉,神像落地後滾了幾下,慈悲的面孔變得有些模糊,有些譏諷。唯有簡禾那個棺材沒有被波及到。
一輪遷怒下來,團在賀熠心口的悶氣也泄光,他心情轉晴,收劍入鞘。回到棺邊後,他把碎冰囊再擺得均勻了一些,把簡禾的手塞到了冰下面,自言自語地下了個決定:「罷了,都那麼晚了,趕路也不方便。明天再問你去不去吧。」
簡禾不知道,這座破廟其實已經離天豈山不遠了,快馬加鞭幾天就能到。賀熠在天豈山確實埋了不少東西。
不過,眼下已是初春,冬雪融化,氣溫升高,貿然把屍身從陰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