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页)
想到這裡,蘇木槿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秀眉微蹙。
再看車夫躲躲閃閃的神情時,她已然明白了一切,原是方才謝珩下車的時候,隨手就將杌凳藏了起來。難怪這麼好心,眼巴巴地朝她伸出手來,原來打得是這樣的盤算。
看著謝珩那張五官清逸,超凡脫俗的面容,嘴角還微微帶了一絲得意之色,她就又氣又惱,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
幾乎是一瞬間,車內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站起了身,四目相對之下,蘇木槿那嬌小的身體,又安安穩穩地坐了回去。
才到府門口怎麼就如此迫不及待?這麼急著回去,難道晉王府給不了你溫暖?
馬車在候府的門口緩緩停了下來。彼時,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正慢慢褪去,天色有些暗沉了。
馬車這麼高,她要是咬牙往下一跳,肯定崴腳。更何況,顧慮著女兒家的端莊和膽量,她就更加不會跳著下馬車了。
真真是又瞎了眼,剛剛就不應跑去他那兒,說上那一番關切的話,現在想來簡直是玩火自焚。
她哪裡敢下,更不想回答,又在馬車中,呆坐了良久。
見車內毫無動靜,謝珩不由地往前走近了一步,「槿兒,可是身體不適?」
言畢,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再度往前伸了伸,全然是一副今天吃定你了的架勢。
想歸想,謝珩也只是微微皺眉,一個跨步下了馬車,挺拔的身姿立於寒風之中,朝她伸出手來。
蘇木槿起身往外頭挪了挪,四處找著杌凳的影子。找了半晌,那杌凳竟像長了翅膀般,不翼而飛。
可這世上最好的哥哥,因為自己的眼盲心瞎,而連累他被裴彧設計陷害,從此鎮守邊疆,成了一具枯骨,就連魂魄也難歸故里。
想到這裡,蘇木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剛剛我出去偷玩了一會兒,是殿下專程送我回來的,殿下還買了糖葫蘆給我,哥哥要不要嘗嘗?可甜了。」
說罷,朝將那糖葫蘆遞了過去。
前幾日,這兩人才打完一架,氣還沒消,偏偏兩人又都是個傲氣的性子,誰也不肯謙讓。見面時,竟比愁人還要眼紅幾分。
蘇元青極寵這個妹妹,聽她這麼說,伸手朝將那糖葫蘆接了過來。還沒動嘴呢,就聽見謝珩在後頭陰陽怪氣地道了一句,「別吃,有毒。」
這話聽著分明就是氣話。蘇元青心裡也清楚地很,謝珩要是真的生氣了,是決然不可能開口的,更不會有心思來同自己開這種冷掉牙的笑話。
想到這裡,蘇元青張嘴就朝那糖葫蘆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去。
糖葫蘆的外衣甜到發慌,裡頭的山楂果卻有幾分酸澀,若是吃完糕點再嘗,酸澀更甚。
這一口,蘇元青只覺將他那十幾年嘗過的酸澀通通合併到了一起,五官扭曲,那滋味簡直無法形容。
蘇木槿見哥哥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旁邊的謝珩卻急了,「叫你吃,你就吃,這可是買給槿兒的。」
他的氣才消,這會子又積壓到一塊去了。這糖葫蘆是他厚著臉皮去買來的,木槿才嘗了點甜頭,竟叫蘇元青一口咬去那麼多?
還這麼嫌棄,他能不氣嗎?
氣歸氣,皇家的寬宏大量還是要擺出來的,在木槿面前同蘇元青潑皮耍賴,簡直有傷風化。
聽到外頭的聲響,蘇呈懷也匆匆忙忙趕了出來,跑到謝珩面前,連連行禮,「微臣不知今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說罷,又給女兒和兒子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也依樣行禮。
晉王謝珩的出現,讓蘇呈懷有些措手不及。曾經因為裴彧一事,兩人險些就翻了臉,也不知今日突然前來,究竟所謂何事。